南方一個簡樸的大院裏,拿著電話的老人,莫名的同情起電話另一端的男孩,他眼前仿佛浮現一個場景,自己的老朋友含淚送別兒子兒媳,堅持不住倒地,隻留下一個孩子孤孤單單的身影。
“王銘是吧,告訴曹爺爺你遇到什麼事了!”老人充滿怒火。
侯立國早就站起來,眼睛裏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恨侯立軒給自己找這個麻煩,更多的忌憚,他第一次認真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有這樣的底牌,現在才掀出來,對方不是一半的老辣啊!
接下來王銘的話,更讓他臉色難看。
“曹爺爺,我為救同學,打了一個人!”王銘語氣平靜著道:“打人是我的不對,該承擔的責任我承擔。可是他們顛倒黑白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我,還說春長市是他們的地盤,找誰都沒有用,我隻有找您了!”
曹老突然笑了,小兔崽子很滑頭啊,跟老王頭不太一樣,“你想讓我怎麼做?”
王銘道:“曹爺爺,我可以自己解決這件事!隻是對方的勢力非常大,我擔心他們以勢壓人,我隻有一個請求,小輩的事情小輩自己解決!”
曹老滿意的點點頭:“口氣不小,骨頭很硬,是老王的孫子!你在什麼地方?我派人接你出來!”
“曹爺爺,不用麻煩您,我自己能出去!”王銘急忙道。
“好,他們的人在你旁邊吧!電話給他們!”曹老問道。
王銘道:“謝謝您!曹爺爺!”
電話遞給侯立國,王銘冷笑著看著侯立國,這回我看你還有多大的底氣。
“我是曹康軍!”曹老道。
“曹老您好!對不起,整件事是一個誤會,是我弟弟跟王銘發生了一些誤會,我這就調查清楚,放他離開!”侯立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
“你是誰?”曹老不置可否的道。
“我叫侯立國,是侯建軍的孫子!”侯立國無奈的道。
“老侯的孫子,難怪口氣這麼大!”曹老的聲音很柔和。
巨大的壓力撲麵而來,侯立國嗓子幹澀的道:“這件事確實是一個誤會!”
“不用,他犯法了就交給法律來審判!如果沒有,我是不會讓人欺負他的,哪怕那裏是東北!我的話你明白嗎?”曹老道。
“是,曹老!”侯立國憋屈著道:“您放心,我馬上安排人調查,一定公事公辦!”
“嗯,我等你們的消息!”曹老道。
放下電話,曹老搖搖頭道:“挺聰明的一個小家夥!”
在他麵前坐著一個中年人,疑惑的問道:“爸,怎麼了?”
曹老歎了口氣道:“還記得你王叔叔嗎?他走了,你大海弟弟也沒了,剛才小家夥打來求救,骨氣跟他爺爺一樣的硬!”
中年人低下頭沒有說話。
老人看到他這副樣子,生氣的道:“你早知道這件事?”
中年人苦笑著道:“爸,這兩年你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您知道了,肯定要回東北,我就瞞下來了!”
老人氣的拍了拍桌子,指著中年人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頹然的歎了口氣:“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過老王這個孫子不能在出事了!”
中年人點頭道:“我明白,我現在就派人查清楚發生什麼了!”
老人不置可否的道:“將小莊給我叫來!”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軍人走進客廳,對著老人敬了一個軍禮道:“首長好!”
如果王銘在這裏,會認出來,這個軍人正是幾年後來東北看他的那個人!
老人囑咐幾句後就讓軍人離開了。
中年人苦笑著道:“爸,我向您要了幾次小莊,您可都沒給我!”
“你懂什麼!派小莊去,也是給他報恩的機會,他父親當年是我的警衛員,沒少跟著吃苦,是老王頭救了我們的命!”曹老道。
中年人沒在說下去,而是神色不悅的道:“侯家這兩年是越來越猖狂了,本來聽說侯立國是一個人才,上升的很快,想不到也沒有擺脫侯家的習姓!”
老人沉默著,他現在對電話裏的小男孩有著極高的興趣,都被抓起來了,還不用幫忙,堅持自己可以解決,不錯,很不錯!
而小黑屋裏陷入詭異的寂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互相凝視著。
侯立國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的俯視,而是憤懣憋氣,他是極度自負的那種人。今晚幾度跟王銘交鋒,都受到挫折,剛才更是在電話裏裝孫子。這種情況多少年沒有過,他都記不清了。
“我承認小看你了!”侯立國心平氣和的道。
王銘心中一凜對方不簡單啊,這麼大的火氣都能壓下來,無怪乎前世能一路高升,忍人所不能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過獎,誰沒有兩個窮親戚,不巧曹老這樣的窮親戚裏有我一個!”
“楊陽會被學校開除,檢察院會以強殲未遂的罪名起訴!”侯立國道。
王銘臉色不悅的道:“沒有必要提強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