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見冷言將病例放在一邊,雙手摩挲著臉,沉聲開口。
“董事長情況很危險,現在醫生給了明顯的治療方法,但太太說要經過你的同意才能決定。”
中年男子實話實說道。
再沒有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對決與抗拒,冷言將渾身的力氣都倚靠在真皮椅背上,神色間略顯呆滯,似是還沒從這樣的震驚消息中回過神來。
而此時,悍馬車後跟著一臉嚴肅的林墨沫。
想到那一幫人闖進家裏二話不說就帶走了冷言,再想到了冷言一直以來對他的幫助與關心,林墨沫又怎能坐視不理?
一顆心不知是因為忐忑不安還是因為關心則亂?
總之就是無處安放,隻要想到冷言就這麼跟那麼一幫來者不善的黑衣人走了,就忍不住緊張?
一路上,林墨沫發揮著她的車技,還要小心的盯著悍馬車,生怕被她給跟丟了,將冷言置於危險之中。
不遠不近,時慢時快,借著夜色,林墨沫正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想要將冷言救下來。
車子一路朝著西城區的私人療養院駛去,當冷言下了悍馬車快步走進大樓內。
兩分鍾後,奧迪車已經悄然而至,熄火停在了距悍馬車五百米的距離,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時刻觀察著大樓內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帶冷言來這裏?
反正林墨沫已經在心裏打定了主意,隻給他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後,隻要沒看到冷言的身影從裏麵出來就闖進去。
推開豪華病房的門,冷言大步走進去,身後跟著麵色恭敬的中年男子。
在看到冷言走進來的同時,沙發上端著的婦人猛的站起身,似是等待中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雙手重疊在一起,隻有婦人知道手心裏浸滿了汗漬。
觸及到冷言與自己有著相似的輪廓,隻是似乎又瘦了一些,婦人還是控製不住的紅了眼眶。
即便再不孝,再任性,也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如何能做到無動於衷?
即使是離家的這幾年,她也在無時無刻的不在關心著兒子的生活,還曾遠遠的坐車跑去兒子的店外,隻為悄悄的看他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可這個不孝子,為了那樣的一個女人,竟如此狠心的對待給予他生命的父母,想到這些,婦人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看到婦人,冷言的神色間也跟著一怔,兩人對視著,竟誰都沒有先開口。
還是緊隨其後走進來的中年男子,率先開口,緩解了氣氛中的尷尬:“太太,少爺回來了!您平時不總是念叨著想少爺嗎?”
“回來就好!”
回來這兩個字一時間牽扯到了婦人的淚腺,不知是許久未見兒子的激動?還是想到丈夫的病情,如今終於有了分擔的人而欣慰?
隻見她微紅的眼眶,不停的點著頭,語氣中透出哽咽。
“我先去看看他!”
直到這一刻,冷言還對那份病例的內容而不敢相信,想要盡快看到那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哪怕是像以往一樣,暴跳如雷的罵他一頓,甚至打他兩下他也願意。
半晌,才見冷言將病例放在一邊,雙手摩挲著臉,沉聲開口。
“董事長情況很危險,現在醫生給了明顯的治療方法,但太太說要經過你的同意才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