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繡娘一愣,“你是說?”
“這詔書可不隻是我一個人看見,也不隻是我一人聽見內容,但為什麼我宣讀的時候,無人反對,也無人提出質疑,這就說一件事,秦王不是一人。”錢公公跟在天子身邊多年,早就看清很多人,很多事。
當日天子駕崩之前,明明還有幾位重臣在身邊聽旨,知道詔書上內容,可是當他宣讀的時候,卻無人提出,這就說明這些人早已是秦王的人。
外人眼裏秦王是個與世無爭的人,可實際上錯了,他是看的遠,沉得住氣,壓得的住人。
顧繡娘忽然慶幸她選對了人,不由得感歎道:“幸好聽了連心的話,不然就糟糕了。”
當日連心給顧繡娘一封信,信中暗示秦王得利,她本想隔岸觀火,但連心卻又上門提醒,這不得不讓她改了初衷。
假意轉向靖王,製造假象吸引齊書意,同時也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投奔靖王,最後在暗地相幫靖王。
今日看來是對的。
錢公公笑著將剝皮好的蘋果遞給了顧繡娘,笑道:“我早先就說過,你是我的福星,現在看來你就是我的菩薩,活菩薩。你可知曾經投奔靖王的那些如何了?”
“不知。”
錢公公將手中的刀子插在蘋果的中央,雖然沒說一句話,卻讓顧繡娘倒舒了一口冷氣。
“那絲織局若不是連心那丫頭出的主意,這次也難逃死命,幸好唐織事事先將李卓的龍袍遞交到秦王府,以及將軍府,此次不但沒過,還受了獎賞,著實意外的很。”
唐織事在顧繡娘心中的位置,錢公公自是知道的,所以比別的人多關心了些。
聽到一個個沒事,顧繡娘笑的更高興了,她托著下巴忽然想到另一個人,齊書意。
她好想知道這個見風使舵的人結果如何了。
另一側,齊書意潦倒的蹲在客棧的一角,此時的他身無分文,狼狽至極,若不是聞風逃離的快些,這個時候他也一定深陷牢籠。
他慌無目的的走著,饑腸咕嚕之下,他穿行過天鳳館,來到溪竹坊,當抬頭望著那個匾額,他忽然生了闖進去的衝動。
就在他停步間,他終於看見了連心和夏木同行。
跟隨一路之後,發現夏木去了不遠處,立即衝上前拉住連心的手,強行拖至數十米後停下。
惡狠狠的問道:“你給我下套子,故意讓我看見你投靠靖王,是不是?”
“你故意與錢公公串通,讓我認為錢公公已經歸順靖王,讓我吃了定心丸是不是?”
“你早就知道這天下之主不會生變,故意讓我失敗是不是?”
若不是連心,此刻他已經成為有功之臣,站在人上,風光無限,絕對不是現在這般狼狽,所以他認為就是連心所為。
連心聽聞卻笑了。“你就是太貪了,齊書意,人不該這麼貪。”
若不是貪就不會掉轉風向,也自然不會輸...
顧繡娘一愣,“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