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淩自劇痛中醒來,昏昏沉沉的半睜開眼睛,雖有些模糊卻能看出頭頂的繡花帳幔,微微轉頭,屋子裏的擺設映入眼簾,皆是華美的木料精雕細琢出來,古香古色。
即使現在腦子再怎麼不清楚,紗淩也隱約有感覺自己這兒不是那喪屍遍地令人絕望的地方。蟲洞?時空轉換?越想越頭疼的紗淩呻吟了一聲。
一旁伺候的丫鬟見紗淩似乎要清醒的樣子,忙半扶起紗淩,給紗淩灌了一碗苦澀的藥汁。紗淩終究抵擋不住腦袋一陣陣仿佛刀戳一般的痛苦,眼前閃過大片大片的七彩光暈,更覺得仿佛要爆炸一般,又暈了過去。
“這……這可怎麼辦才好?眼瞅著再兩個月就該選秀了,現在二姑娘還高燒不退……”一旁的奶嬤嬤憂心忡忡的用帕子為紗淩拭汗,神情焦急,眼中流露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這些紗淩是聽不到的,意識沉浮間開始融合這具身體的記憶,竟然是清朝。這身體是個滿族人,巧合的是名字竟也叫紗淩,父親名叫李榮保,乃是滿族大姓富察氏的一支,是正三品的察哈爾總管,母親伊爾根覺羅氏,家裏有不少姨娘,但是伊爾根覺羅氏極得李榮保看重,那些小妾在嫡妻麵前都服服帖帖。李榮保有九子二女,紗淩乃是嫡出的二姑娘,上頭有八個哥哥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嫡出的姐姐。
下個月便該是選秀的日子,隻是她竟然一病不起,若是再不好,怕是趕不上選秀,要知曉這身子的主人恰巧15歲,若是錯過了這一次選秀,再等三年年紀便超過了,隻能自行婚配。
不過這個身體生病的緣由是天意還是人為卻不得而知了。梳理了一遍記憶的紗淩緩緩的睜開眼睛,沒想到竟然還能夠活著。
“水……”雖然清醒過來,紗淩的身體因為生病而軟軟的沒什麼力氣,隻輕輕的叫喚了一聲。
聽到動靜,一旁伺候的人見狀驚喜出生:“二姑娘醒了,快去稟告太太。”
早有小丫鬟掀開簾子跑了出去,另一個忙小心的扶起紗淩,端著一杯溫熱的白水讓紗淩漱口,之後才是喝的水。
連喝了兩口水方覺得嗓子眼兒舒服了些,待伺候的丫鬟服侍著換過了已經汗津津的衣裳,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才見一中年美婦趕來,將紗淩摟在懷裏,一迭聲的問道:“我的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把額娘給擔心壞了。”才說著淚珠就滾落下來。
被突然摟著的紗淩身子猛地一僵,隨即才慢慢放鬆下來,有些不習慣的扭了扭身子,她一貫是個強悍妖嬈的人,突然被這麼溫柔對待真有些不太習慣,尤其這個以後就是她的母親。幸好這具身體生著病,若是有些與往日不同的習慣,旁人也隻當做是生病的緣由,現在最重要的是扮演好乖女兒的角色。
紗淩扯了扯嘴角,輕聲安撫道:“額……額娘莫要憂心,女兒覺著身子舒服多了,養養便好。”
連日的昏睡使得嗓子沙啞的害怕,伊爾根覺羅氏一聽,淚珠雖然止住了,神情越發的愛憐,輕輕的撫摸著紗淩的發頂:“傻孩子,你是額娘的心頭肉,若不是……罷了,待你好了額娘再同你細說。你可好好的安心養病。”
伊爾根覺羅氏眼裏閃過一絲晦澀不明的光芒,麵上笑的卻越發的和藹,守門的丫鬟通傳道:“太太,大姑娘來探病。”
“雲嫻?快讓她進來吧。”伊爾根覺羅氏麵上的溫柔不變,聲音裏透著一股子真切,隻是沒有對紗淩那麼的親熱,大女兒一貫沉穩,讓人省心,伊爾根覺羅氏表現的寵溺就少了許多。
一個梳著兩把頭的女子款款進門,紗淩半靠在床上,略微好奇的打量片刻,容貌清秀,雖算不得頂尖,氣質卻極為舒爽,就連那淺綠色的旗袍都為她加分不少,溫柔端莊親切沉穩,讓人見了便覺得極為閑適舒服,好一個溫柔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