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喧囂歡愉絲毫不能掩蓋吧台角落的怨氣,角落的陰暗處,宋樂勾著背趴在吧台的桌子上,滿臉惆悵。不知喝了多少杯之後,她的腦袋變得有些暈眩。從小到大宋樂唯一的優點就是繼承了祖父的遺傳,千杯不醉,可如今看來連這個優點也即將離她而去了。
“小樂,別喝了,振作起來,不就是個妞兒麼,”一個亢奮的聲音從她耳邊傳出,她微眯著醉眼看著身旁的女子,汪清,是她從小到大的好友,用現代比較流行的詞彙形容就是帥t。個子高高瘦瘦,長相俊秀,衣衫華麗,家裏條件富足,讓她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用來遊戲人生。
透過紮啤的玻璃杯宋清朦朧的看清楚自己,一個倒黴的窮學生,用如今最潮的詞彙形容便是女□絲,八百度的厚底子眼鏡遮住了她整張臉,頭發不長不短,如鳥巢一般淩亂,一沉不變的白t恤,牛仔褲,隻因為高昂的學費已經讓她喘不過氣,何談負擔穿衣打扮的花費。一富一貧的差距讓她倆就算是坐在一起也極不協調。
“小樂,今天可是大學畢業的散夥飯,當真不去?”汪清扶起宋樂的肩膀,眸子認真的看著宋樂,兩人打小就相識,算起來是從泥堆裏滾到大的發小,一起念的小學,中學,高中,最後是大學,兩人建立的情比金堅的深厚友情。在好友失戀的時候,她理所應當的陪在宋樂身邊。
“不去,我怕到時候和珊兒見麵會尷尬,”宋樂皺了皺眉,如一灘爛泥般斜靠到吧台的桌子上。
“不就是表白失了敗,人家都放得開說還可以繼續做朋友,你倒好,卻在這裏獨自買醉,何苦啊,”汪清無法理解宋樂這種生物,模樣呆板,個性懦弱,成天就把自己封閉在隻有自我的小世界裏,任誰也走不進她的心。
“四年了,從始至終都隻有我一廂情願而已,”宋樂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都喝光了,抹掉嘴邊的啤酒泡,仰著臉樂嗬嗬的看著汪清,汪清皺著眉看著她,她知道宋樂酒量一向很好,不容易醉。
此刻宋樂放在吧台上的手機歡快的發出震動,宋樂和汪清二人同時瞄向手機屏幕上,“是珊兒。”
“別接,”汪清從宋樂手中搶過手機,用力摁下關機鍵。宋樂歪著腦袋看著手機的屏幕漸漸變為黑色,心情複雜。
“徐珊兒是什麼人,你根本玩不過她,當初你就不該把感情全投在她身上,你把她當女神,她把你當忠狗,”汪清支著腦袋抬眼看著宋樂,麵對自己多年來的好友如今徹底失戀(單戀失敗),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忠什麼?”酒吧音樂吵雜,宋樂沒聽清汪清的話語。
“狗啊,吐舌頭的那種,還是哈巴狗,”汪清伸出舌頭,雙手搭在胸前對著宋樂做小狗狀。
“你,你才是狗,你家全家都是狗,”宋樂急了,倔脾氣上來了,指著汪清舌頭打結的說道。
“小樂,這二十多年來你太壓抑了,應該放鬆放鬆,”汪清眸子裏閃過狡黠,一把抓住了宋樂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道。
“怎麼放鬆?”
“就是放縱一回啊。”
“啊?”宋樂醉眼朦朧的抬起頭,看到汪清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她隱約感覺到不祥的預感在她身邊升起。
“我說的是419啊,”汪清勾住宋樂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語氣曖昧。
“我和你才不一樣呢,”宋樂皺了皺眉,不停的搖頭,酒醒了一半,雖是拉拉,可是她一直秉承著潔身自好的原則,從小到大除了暗戀過幾個女生之外一直都沒有過戀愛經驗,純潔的跟張白紙似的,二十歲的人了,連初吻都還留著在呢。不像汪清是個十足的palyer。
“人生總得放縱一回,不然活著多沒意思啊,”汪清手臂一揮沒控製住力道,打在宋樂臉上,把她的厚重眼鏡打飛到地上,她趕緊狼狽的趴到地上去找眼鏡,她可是八百度重度近視,沒了眼鏡跟瞎子無異。
當她從地上找回眼鏡重新帶好,身旁卻已然沒了汪清的身影。她伸著腦袋四處望了望,卻在舞池中找尋到了汪清,她正與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子打得火熱,她剛想要聚焦看清女子的長相可這時汪清已經一路滑步瀟灑的走到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