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琢玉心跳如擂鼓,呼吸不禁變得急促。這是夢還是現實?她明明已經死了,為何一睜眼,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忽的,崔琢玉眼中迸發出一陣強烈的光彩,她顫抖著手,從腰上掛著的香囊中取出一麵半個手掌大小的銀鏡,舉到麵前。
鏡中少女眉如翠羽,眸若點漆,五官描如墨畫。哪怕釵環滿髻,明珠為鐺,整個人仿佛以珠翠羅綺堆積起來,也不顯得庸俗,反讓人覺得理應如此,天生就該如此光彩奪目。
崔琢玉無意識的撫上自己光滑無暇的右半張臉,一顆飄飄蕩蕩在半空中的心,也終於落了地。睜開太久的眼睛不受控製的一眨,淚珠悄然滾落。
上天憐憫,讓她重生在了三年之前,讓一切得以重來。
崔婉兒眼神流連在那麵鑲嵌著寶石的銀鏡之上,眼神晦暗不明。
整個崔家,這樣的好東西隻有崔琢玉一人有,隻因為她的嫡親哥哥是江浙有名的富商,每回給崔家送節禮之時,都要給崔琢玉多捎上不少獨一份兒的好東西。
這些東西,崔琢玉心情好了,也會分她一些;崔琢玉若是不想,她隻能像現在這樣眼巴巴的幹看著。
再想起崔琢玉忽然照起鏡子,多半是為了整理儀容好去見燕霆,崔婉兒越發難受。
同樣是崔家嫡女,為何崔琢玉能揮金如土,嫁英才俊傑;而她卻隻能守著月例苦巴巴的過日子,要嫁的人更是一個在床上昏迷了半年的活死人。
崔婉兒心裏恨毒了,麵上卻浮現出擔憂的神色,她拿出一條帕子,身子前傾,想為崔琢玉擦去眼淚。
“姐姐這是怎麼了?快把眼淚擦擦擦,稍後霆哥哥瞧見了,怕是要心疼死。”
崔琢玉眼角餘光瞥見崔婉兒動作,來不及想,啪的一聲,崔婉兒白皙的手上浮現出一片紅痕。
崔琢玉目光一寸一寸的自她身上掃過,雖比三年後稚嫩了幾分,但這女人身上那股矯揉造作,柔弱偽善的氣質,絲毫未變。
一瞬間,崔琢玉麵前浮現出崔婉兒笑著給她灌下毒藥,輕柔說出造成她慘痛一生真相時的情景。
腹中仿佛隱隱絞痛起來,臨死前的絕望與痛恨如同潮水一般將她淹沒,讓她近乎窒息。
崔琢玉指尖微顫,一瞬間恨意壓過了其他所有情緒。
掐死她,掐死她一切就都結束了。
崔婉兒來不及呼痛,就被崔琢玉瘋魔一般的眼神看的遍體生寒,她滿臉畏懼,兩手情不自禁護住腹部,不住的後靠。
“姐姐,你……你這是怎麼了?”
難道崔琢玉發現她和燕霆的關係了?
不,這不可能,有娘為他們遮掩,崔琢玉沒這個腦子。
崔琢玉將崔婉兒的動作看在眼中,目光停留在崔婉兒覆在小腹上的雙手上,唇角忽然揚起。
前世大丫頭早產兩月而生,卻沒有任何不足之症,讓她不知拜了多少神佛感謝庇佑。
可現在看來,分明是這對奸夫淫婦早早就背著她有了苟且之事。
崔琢玉心跳如擂鼓,呼吸不禁變得急促。這是夢還是現實?她明明已經死了,為何一睜眼,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忽的,崔琢玉眼中迸發出一陣強烈的光彩,她顫抖著手,從腰上掛著的香囊中取出一麵半個手掌大小的銀鏡,舉到麵前。
鏡中少女眉如翠羽,眸若點漆,五官描如墨畫。哪怕釵環滿髻,明珠為鐺,整個人仿佛以珠翠羅綺堆積起來,也不顯得庸俗,反讓人覺得理應如此,天生就該如此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