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琢玉看了四周一眼,湊到崔婉兒耳邊小聲道:“氣大傷身,尤其顯現在臉上。別的事情再重要,也重不過我的臉。因為不相幹的人折磨我自己的臉,這種事情我可不做了。”
崔婉兒放下心來,這才是她印象裏的崔琢玉。
崔琢玉挽著崔婉兒跨進永靖侯府,身後有人在小聲的議論。
“能說出那樣一番話,崔大小姐應該也是個闊達之人,謠言果然不可信。”
“可不是嘛,哈哈,剛剛那人還說崔家二小姐比大小姐強出不少,你們瞧瞧,那二小姐究竟有哪裏能強出崔大小姐的,也是可笑。”
“怎麼沒有?崔二小姐將來要嫁入永靖侯府,崔大小姐卻要嫁進靜寧伯府。侯府比伯府,哪個更強,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那人還不甘心,極力辯解著。
眾人麵麵相覷片刻,爆發出一陣大笑。
“一個是侯府庶長子,已經在床上昏迷不醒半年,說是個活死人也不為過;
一個是伯府世子,如今還在文道書院讀書,前途不可限量。你說前者比後者強,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這嬉笑議論之聲,直到男女賓客分道入座後,才漸漸停歇下來。
“婉兒,你別聽他們的。”
崔琢玉與崔婉兒相鄰而坐,此刻她滿麵擔憂,在桌下悄悄握住崔婉兒的手,“燕大公子,他……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話說的太沒有可信力,崔婉兒聽了一路的閑言碎語,心裏的邪火終於忍不住發了出來。
她猛地甩開崔琢玉的手,動作太大,碰落了桌上的茶盞,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燕錦盈性子驕縱,覺得在她的生辰宴上,她才理所應當是所有人應當注目的焦點。
可崔琢玉來了以後,她身邊那些跟班雖然表麵上還在附和她的話,可眼神忍不住往崔琢玉身上飄,讓她不滿極了。
聽到這動靜,她立刻發了火。
“崔琢玉,你又做了什麼?”燕錦盈眼角眉梢帶著驕矜之色,語氣略有不滿,“這是我的生辰宴,你有什麼伎倆,別在這裏耍。”
明明是崔婉兒摔了茶盞,在她口中,卻像是崔琢玉做了什麼手腳一般。
崔婉兒語氣溫柔,“盈兒,你別怪姐姐,茶盞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和姐姐沒關係。”
“婉兒,你就別為她說話了。”燕錦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從小到大,害過你多少回了,你怎麼就是不醒悟呢?”
“錦盈,你真的誤會了。”崔婉兒苦笑著道:“姐姐不是這樣的人,她隻是性子直爽一些,實際上對我很好的。”
“你啊!”燕錦盈冷哼一聲,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