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晨清醒過來,準備一如以往的去給燕居檀熬藥的時候方才想到,昨日竟然忘了去找盛神醫。
她抬手便重重的拍了自己的額頭兩下:“完了完了……”
自己這個師父可是最為記仇的,還指不定又要出什麼難題來懲罰自己!
“小丫頭,你說什麼呢?”正當崔琢玉的心中無奈之際,盛神醫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的身後。
崔琢玉的心中咯噔了一聲,連忙站起了身,險些將那藥碗都帶翻了。
她穩住了身子,看著盛神醫對著自己笑的模樣,扯了扯嘴角行禮道:“師父……”
“你說說你一個有了封位的一品夫人,給我這個老頭子行禮,老夫也算是麵上有光了。”
嗯?怎麼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
崔琢玉心中一喜,可是麵上卻是小心翼翼,試探的問道:“師父,昨日,徒兒沒來找您彙報,您不怪徒兒吧?”
“看你昨日舟車勞頓,實在是太累的份上,為師不和你計較了,倒是你一舉飛上枝頭,讓為師也麵上沾光了。”盛神醫悠悠的說著。
這誇讚的話倒是比責備的話還要讓崔琢玉難受,身上起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道:“師父,旁人說說也便算了,您便別這麼折煞徒兒了吧。”
“這做了好事,有什麼誇不得的,我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盛神醫的心中也是美滋滋,早在昨日還沒有見崔琢玉的時候,就已經向自己那個弟弟炫耀過了。
崔琢玉聽著盛神醫的話,看出了他亦是真心的為自己欣慰,這才鬆了口氣。
她看著盛神醫,輕輕的抿著薄唇,開口說道:“對了,師父,燕居檀他現在,醒過來的時候似是更久了一些。”
“這是好事。”盛神醫說道:“我上次為他號脈,也覺察到了,他體內的毒,已經能夠壓製下來了,保持半日的清醒。隻是這年輕人,太過於躁動,動不動便添了新傷,你也多勸勸他。”
崔琢玉心中想著,自己倒是也想勸,可是那個男人壓根連他去了何處做了什麼都不告訴自己。
她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會盡力去勸的,至少,不能讓師父的苦心白費了。”
如今這藥也熬得差不多了,崔琢玉便輕端著那藥碗前往了南苑之中,將那藥輕輕的喂給了燕居檀。
麵前人的衣著平整,她仔細檢查了一番,總算是沒有填新傷。
崔琢玉鬆了口氣,回想起師父的話——他現在白日之中,已經可以清醒一半的時間。
“那應該,應該再過不久便會醒了吧。”崔琢玉不禁將手收了回來,心道,還是先姑且離他遠一些,免得他再誤會什麼。
於是便將那藥碗擱置在了一旁,用手撐著腦袋,看著那床榻上的人。
“也不知道這醒過來的時間久了,是好事還是壞事。日日就知道出府,又不告訴我去了何處,讓我瞎擔心。”
到了清晨清醒過來,準備一如以往的去給燕居檀熬藥的時候方才想到,昨日竟然忘了去找盛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