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燕居檀的聲音平靜,道:“我有件事要交代你。”
“主子您請講。”冷風繼續恭恭敬敬的說著。
“今日,靜寧伯府之中的人來了侯府,見到了我蘇醒的樣子。”
燕居檀話語淡然,可是麵前的人卻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可目光所及之處,那帶著麵具的人仍舊如常道:“我準備入宮麵聖一趟了,有些事情,需得盡早做好準備。”
冷風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家主子一定有自己的安排,於是問道:“那主子,我有什麼能幫您做的?”
燕居檀側過了頭,聲音淡然的說道:“我這一次入宮,可能會多逗留幾日,你幫我照看好永靖侯府,好好護著她。”
即便是燕居檀不說,冷風也知曉,那個‘她’是誰。
說來也是無奈,冷風也算是陪著燕居檀出生入死過的,現在誰曾想到,燕居檀這麼著急的找自己過來,竟是為了讓自己護著崔琢玉。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心中幾分無奈亦是幾分欣慰。這崔琢玉,當真是對主子不一般。
如此想著,冷風亦是毫不猶豫的點下了頭:“是,主子。”
天色已暗,夜色如同墨水一般的渾濁。
崔婉兒從回到了靜寧伯府,便如同被奪取了魂魄一般,任由著錢氏如何的開口追問,都不肯開口。
“你到底怎麼了?崔琢玉跟你說了什麼?”錢氏緊緊皺著眉心,自己明明是讓崔婉兒去給崔琢玉說些好話的,不知曉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導致崔婉兒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整個人看起來都死氣沉沉的。
崔婉兒回過了頭,看著錢氏,眼底一滴滴的如同黃豆一般的落下:“娘,我沒有臉在這麼活下去了,這靜寧伯府沒有人把我當做人看,霆哥哥都不肯來看我一眼,甚至那崔琢玉,現在都當著奴婢的麵侮辱我。”
錢氏微微的皺著眉:“你說什麼?她羞辱你?”
崔婉兒點了點頭,眼睛裏蒙著眼淚道:“她非但不願意幫我,還直接將我推倒了,我這手上的傷便是在永靖侯府留下的。”
崔婉兒越說越委屈,可是,比起這些,更讓崔婉兒感覺到難以接受的,是燕居檀站在自己的麵前,斥責自己,讓自己給崔琢玉道歉。
那個活死人,竟是真的醒了過來!而且是如此的護著崔琢玉,愛惜著崔琢玉。
自己原本還有籌碼嘲諷崔琢玉,可是那個活死人醒了,他不久便可以和崔琢玉琴瑟和鳴,這讓她怎麼甘心!
“崔琢玉竟然敢這麼對你。”錢氏握著崔婉兒的手,看著她的手心上那細小的傷疤,整顆心都沉澱了下來。
“走,娘現在便帶你去要一個說法!”錢氏咬著牙關說著。
崔婉兒唐突的搖了搖頭,帶著哭腔說:“沒用的,那個活死人,他醒了……他想必還以為,崔琢玉是個賢良淑德的人,一直在照顧著自己。崔琢玉有了永靖侯世子做靠山,她、她不折磨死我,已經算是我幸運了!”
“起來吧。”燕居檀的聲音平靜,道:“我有件事要交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