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淩突然很想笑,事實上,他亦是如此做了,隻是牽動的嘴角,卻是苦澀無比。
柳青瑤是為了自己麼?可是為何,他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工具一般,
包括在柳皇後的眼中,亦是如此。
她們皆渴望自己能夠坐上皇位,給予柳家一脈的殊榮,口中所說的敬慕仰慕於自己,可是這一份敬慕和仰慕卻讓自己心涼無比。
柳皇後沒有意識到裴玄淩異常的神色,隻是開口道:“今日的事情,即便是今上並未責備於你,心中也必是將此事記了下來,對你已有所失望。你和青瑤的婚事,也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此事,本宮會盡快的在今上麵前提起的。”
柳皇後的話語堅決,容不得裴玄淩去反駁,他亦是已經有心無力。
月色朦朧,微風輕吹,如此浩大聲勢的一日,終是就這般過去了。
燕居檀聯絡了皇宮之中的人後,便同崔琢玉提及了入宮麵聖一事。
“你同我一起麼?”崔琢玉微微一愣,心中竟是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觸,臉頰稍稍的泛紅。
燕居檀看著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樣子,隻覺得可愛無比,不禁的抬起手來,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我入宮,還要調查一件別的事。我會讓張公公帶你前往長信殿,到時,你便以問候今上的名義,想辦法幫他診斷一下便好。。”
崔琢玉很快的便捕捉到了這話語之中的重點,眼眸之中帶著些許詫異的說道:“張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總管之人?”
“是。”燕居檀也並未有分毫隱瞞,道:“此人跟隨今上數年,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今上著想。此次,今上的藥出了問題,亦是他發現的,是一個可以信得過的人。”
真是想不到,連今上身邊最親近的人,燕居檀都有所聯絡。
崔琢玉眼底流露出了一抹複雜的情緒,似是有敬佩,也有震驚。她一邊點頭一邊輕聲的開口說道:“你放心吧,此事交給我。”
皇宮,紅牆白瓦。
今日是這暖冬之中難得的晴朗好天,細碎的陽光透過了那已經幹枯的枝丫,灑在牆壁上和地上,竟構成了一副好看的畫卷。
崔琢玉在那張公公的帶領之下,長信殿之中,今上今天身體不適,那奏折還沒有處理完,便放置在了一邊,用手支撐著下巴閉目養神。
“臣婦見過今上。”崔琢玉恭恭敬敬的行禮,甚是懂事的說道。
“免禮。”今上輕輕的擺了擺手,似是想到了什麼,詢問道:“上次太子當眾誤解了居檀,是太子之過,已經在反思此事了。也多虧了你及時趕到,化解了危機。”
“臣婦隻是說出了實情而已,為自己的夫君洗清冤屈,是臣婦身為人媳應該做的。”崔琢玉喃喃的開口道。
看著崔琢玉模樣懂事,今上輕點下了頭,問道:“居檀的傷如何了?”
“隻是外傷,調理一些時間便會恢複。”崔琢玉答道。
裴玄淩突然很想笑,事實上,他亦是如此做了,隻是牽動的嘴角,卻是苦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