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曉為何,她仿佛從崔琢玉的眸光之中,看出了一抹落寞與決絕。
可是當她再次眨了眨眼,卻又發覺崔琢玉一切如常,說道:“去稟明這當地的衙門吧。將這孫老爺的屍體安置。”
流螢點了點頭,按照崔琢玉所言的那般去做了。
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後,二人方才重回馬車,準備行去京城。
這一路上,二人默契的沒有再提那孫家的事情。流螢冥冥之中總有一些預感,覺得崔琢玉與先前不同了。
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三日之後了。
崔琢玉帶著那藥,匆匆的回到了永靖侯府。
陷入沉睡的燕居檀被安置在裏屋,甚是窄小的房間之中。
此處的地方雖小,可卻是十分整潔,每日都有人來這裏清掃。
崔琢玉走上前去,看著那沉睡的人,竟是仿佛恍然之間,回到了他們初次見麵之時。
隻是這一回,燕居檀臉上更加蒼白,沒有任何的血色,自己臨走的時候和師父一起,用那銀針封住了他的血脈,方才能夠維持住性命。
想必……現如今他的身體亦是甚是冰冷。
她想要抬手來,指尖朝著那床榻上的人微微靠近。
永靖侯府看著崔琢玉那風塵仆仆的模樣,姍姍的搖了搖頭,:“琢玉,辛苦你了。”
崔琢玉手上的動作一頓,最後收回了手。
她從衣袖之中取出了那良藥,輕輕的遞給了身邊的永靖侯,說道:“父親,我還要去尋那第三味藥,這銀環蛇丹總不能夠隨身攜帶著,便放在您這裏我,這樣我也放心。”
永靖侯聽聞了此話,卻是微微一愣:“你要自己去尋那紅雪蓮的下落?”
崔琢玉輕點下了頭道:“嗯。”
永靖侯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在你去南蠻地的時候,我也派了不少人手,包括那玄機閣之中的人前往,可是都是無功而返。這紅雪蓮,可是比銀環蛇膽還要難尋千百倍的。”
“隻要有希望,我便不會放棄。”崔琢玉如實的說著。
崔琢玉的聲音不大,可是從容之中,卻也流露著堅定,那永靖侯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左右崔琢玉的想法,才道:“那你,打算何時上路?”
“便這幾日吧,收拾收拾行禮便去,我已經同流螢商量過了。”崔琢玉輕言開口。
這一切都壓在崔琢玉的身上,對她著實有些不公平,永靖侯的心中亦是於心不忍,但崔琢玉心意已決,他看了一眼床榻上躺著的,那毫無意識的燕居檀,心中尋思著,那餘下的這幾日,便讓崔琢玉和居檀單獨相處些時候吧……
如此想著的同時,他便是想要先離開房間。
然而就當此刻,門外卻是突然的傳來了一陣響聲。
“咚咚咚。”
“誰?”崔琢玉迅速的追問。
冷風道:“夫人,今上口諭,召見您入宮。”
崔琢玉微微一愣,不過隻是一瞬之間便回過了神來,連忙的站起了身。
不知曉為何,她仿佛從崔琢玉的眸光之中,看出了一抹落寞與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