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中變了天,家家戶戶緊閉門窗,而正宮臣子仍是準時前去早朝。
因這越國皇子前來,今上自然先恭敬款待,可是誰知,褚紅卻道:“今上,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周圍人的目光都帶著些許的詫異,他亦是沒有猶豫,直視著裴玄章的方向,說道:“吾妹自越國見過二皇子一麵,一見傾心,見之不忘。縱使當時相知之時,二皇子的身份還並非是皇室中人,隻是侯軍之子,其也下定決心,定要主動請纓前來中原,我亦是想完成她的心願,今日想請今上做主,結一番良緣,也顯越國淩雲之心。”
周圍的臣子皆是嘩然,看來,越國是真的決心站在裴玄章的那邊了!
得了這越國勢力,二皇子的勢力必將會超過太子一黨。
這朝中的臣子有人歡喜有人愁,然而裴玄章卻並未欣喜,而是緊緊的皺著眉心。
褚紅那一番話語太容易讓人所誤會,好似是自己曾經在越國便與褚青青相識。這樣若是拒絕,便似於自己無情無義。
“我於越國公主並未——”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被那人啟唇打斷,說道:“當時中原朝中緊急,確然沒有多做言說,可隻此一麵,也夠其茶飯不思,思念如狂了。不然,也不會主動前來中原。再者說,即便是當時不夠熟識,這前來中原之數日,二皇子與青青單獨相處,想必亦是熟識了。”
褚紅說到此處,才轉眸看向今上,說道:“青青說,對二皇子的心意已是天地可鑒,國主亦希望她能夠如願以償,也希望越國歸於越州附屬之後,能夠和中原之間的情誼,可以長長久久。”
今上聽聞此話,心中亦是沉寂一瞬。
為表兩國之真心,和親未嚐不可,若是以前,他定是也會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下來,隻是現在……
他的視線輕輕的回轉,落在裴玄章的身上。他與裴玄章之間的關係複雜,雖然君臣有別,自己亦是長輩,可是,諸多道理竟是在裴玄章的身上看懂的。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現如今正在朝堂之上,而並非私下,自然不能夠直接駁了褚紅的顏麵,於是直言說道:“若真是如此,那也算是中原與越國的一樁美談,不過此事亦是需得問過二皇子。”
“父皇。”裴玄章抿緊唇瓣,終是沒有猶豫,直接的踱步向前:“請您贖罪,兒臣不能夠代表中原,與越國公主結為連理。”
那一側的臣子倒吸了一口氣,這可是越國皇室拋上門來的橄欖枝,他便能拒絕的如此肯定?
褚紅的臉色也是煞然一變,裴玄章說道:“臣已有妻室。”
“她說了,她隻是喜歡你,想同你在一起,不介正室側室。”褚紅說道。
這話語之意,帶了些許咄咄逼人的意味,似乎裴玄章今日若是不答應便不會結束。
這京中變了天,家家戶戶緊閉門窗,而正宮臣子仍是準時前去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