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仍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砸在這通往西南的郊外土路上,那雨水濺起了一片泥濘,路越來越難走。
錦州破了,敵軍兵分三路,想要一一攻破三邊防線。
她不知裴玄章的計劃如何,也不知他身在何處,隻是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和那人並肩作戰,便絕對不會退縮。
與此同時,瑜城。
那守城的宋史也是被北齊軍馬所折磨的心神俱疲,來回踱步,問道:“京都可確實得知了消息?援軍何時抵達?”
“大人。”宋夫人也是歎了口氣,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這半個時辰,您已經問了三遍了,京都還並未有消息傳來。”
宋史的神色深沉,道:“現如今北齊隨時都有可能再攻這瑜城,我們存在的軍馬不如北齊的十分之一,而且,經過幾次交手,我也看出了,那北齊的軍馬遠比幾年前要強盛,似是皆經過秘密訓練一般,這一戰,真的危險啊。”
“大人,大人。”正當此刻,那朱門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傳告聲:“有人前來覲見,說要見您。”
“不見。”宋大人擺了擺手,那桌子上還擺著兵防之圖,是切莫不能讓人所窺探的,連他府中的下人都不能入內。
然而那門外的人卻似是執拗無比,竟是不顧他的反對,直闖而入。
“宋大人。”
裴玄章驟然的用手擋住了那準備合上的門,踱步走進的同時,將那腰間的令牌取出:“我乃當朝太子,裴玄章。”
煞然之間,那準備攔著他的下人,以及屋子之中坐立不安的宋史皆愣在了原地。
那年近古稀之人廢了半天的力氣才回過了神來,目光交彙在裴玄章的身上:“太子殿下!當真是太子殿下,這渝州有救了!”
裴玄章歎了口氣,他知道,事情並不樂觀,便道:“宋大人,借一步說話。”
宋史立刻便讓周圍的所有下人都下去,裴玄章確認那些人都已走遠,才道:“大人,抱歉,北齊起兵的突然,我也是第二日清晨才知曉錦州之時,當時便派遣人前往中原請求援軍。隻是此處距離京都有百裏之餘,路徑又甚為難走,現如今消息雖至,援軍還未能趕到。”
原本剛剛寧生起希望的人心中又是一沉,然而除卻失落,宋史心中更多的是難以置信:“您、您是獨身一人而來。”
“是。”裴玄章抿唇,道:“我當時正於蔚河一帶,原本是受今上之命,前往錦州城私訪,路途上聽聞的此事,雖然快馬加鞭趕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錦州城已破。”
“錦州城僅有一帥守城,撐過兩日,已經是奇跡了。當時那守城的都尉一封血書送至了我手中,希望我能趁著錦州城破之前將難民轉移,我便不顧反對的開了城門。”宋史深深的歎了口氣,道:“錦州城已破,現如今錦州之內所有存活的難民,都集中在瑜城之中。不過現在禹州腹背受敵,恐怕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雨水仍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砸在這通往西南的郊外土路上,那雨水濺起了一片泥濘,路越來越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