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崔琢玉聽聞裴玄章的叮囑,心中亦是感動,便點下了頭來。
裴玄章拂過崔琢玉的臉,她的肌膚有些寒涼,他道:“你曾經說,是因為你覺得她似是往生的你,可你縱使聰慧,卻從不用心計,你與她,終究是截然不同的。”
“嗯。”她應允,道:“我知道了,我現如今所作所為,已經問心無愧,就正如我說的那般,她再行出格之舉,我便會直接將其處置,不會念及今日之功勞,亦是不會念及她呈給我的這製藥之術。”
如此過罷,一如他們所說的這般,崔琢玉答應了謝婉婷的請求,卻並未再與之交心,而是始終帶著警惕。
回京路上,氣溫似是日日轉暖,想來待到回京之時,已見不到春花。
馬車一路馳騁,到了朔州城,也便是意味著,再有兩日,便可返京。
自從那瘟疫解決之後,崔琢玉好好的睡了兩覺,身子也覺得沒那麼勞累困乏了。
連先前,時常會犯的頭暈之症,也緩和了許多,許久都沒有犯。
她的心情好了些,想道:先前大抵就是因為太累了吧。
裴玄章似是看到了她唇齒邊的笑容,道:“在想什麼?”
崔琢玉搖了搖頭,在對上裴玄章溫柔的眉眼之時,心中卻是柔和了一寸,讓她情不自禁的將手打在了小腹上,她輕聲的說道:“小家夥最近似是極為嘴饞,竟是想那荷花糕想的緊。”
裴玄章敲了敲她的額心,笑道:“現如今剛至夏日,它又何嚐吃過那荷花糕?還不是你,小饞貓。”
崔琢玉被拆穿,倒是也不惱,隻是說道:“那回去以後,你親手為我采荷,我做點心,我們三人一起吃,可好?”
這民間素有采荷之說,那便是送給自己心儀姑娘之物。采荷之意,從她口中道出來,倒是讓人心中暢快明朗。
這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自是也不會覺得有頂撞,反倒很是欣喜。
“好,我親自采,送給你。”他一字一句道。
天色將暗,轉眼之間到了黃昏。
“今夜過去,明日早上就可以到朔州了。”裴玄章撫了撫她的額頭,道:“途徑路上,去拜訪一下朕的那位叔叔。而後兩日,便能抵達京城了。”
崔琢玉依稀記得,有這樣一位朔王爺,雖不在京城,卻耳聽六路。當年奪嫡之事,沸沸揚揚。
眾人皆是身為太子的裴玄淩失德,卻不敢表態。唯有這朔王爺,竟是也不念及那血濃於水的關係,上奏其德不配位。
當然,之後也是受了不少的苦頭,尤其是當時的皇後一黨和裴玄淩一黨,報複於其。後來裴玄章下旨,為其平反,才官複原職。
如此看來,確然是一個有骨血的王爺。
裴玄章登基之後也過問過他是否願歸京,願意接納其回城,可是那朔王爺卻已經習慣了封地,隻道會潛心輔於他,便留守封地。
“我知道了。”崔琢玉聽聞裴玄章的叮囑,心中亦是感動,便點下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