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春年少時的慘烈真相(2 / 3)

“你這叫命。”

“是啊。季澤清苦口婆心勸我半天,我也認命了。所以我才發了那條致歉聲明。”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很簡單了。季氏集團要和學校做公益互動,我就代表我們學校參加了。我說得很精彩,季澤清就記下了我。後來你看不慣我,非得把我們工作停了。我就找季澤清鬧。跟秋菊打官司一樣,我就要個說法。他剛開始也不理我,我就跟他說,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就把這事放到網上去。反正我也豁出去了。他聽了之後,擔心對你的影響又不好,才讓我回來工作。不過他也沒少為難我,業績和谘詢量掛鉤,累得慌啊。”我對著手機抬高聲音說道:“所以啊,季澤清真是季氏集團的忠實員工,他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艾香滿意地看著我,撥弄了她一頭的卷發,說道:“他當然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我按下了手機,給今天的戰役打了個漂亮的休止符。

艾香正打算起身,門忽然又被推開了。我看見季澤清站在門外。好幾天不見,他瘦了不少,但眼神仍是清澈。

艾香慌張地看著他,說道:“Alan,你怎麼過來了?”

季澤清說道:“我有事找紀晴冉。”他頓了頓,說道:“是有關於市場活動的公事,艾香有興趣一塊兒聽嗎?”

季澤清的本意是讓艾香聽到這話之後主動退散,沒想到愛令智昏,艾香竟點點頭,笑不露齒地說道:“反正也出來一趟了,不如聽聽總公司最新的市場活動,要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許還可以當素材寫進小說裏。”

季澤清皺了皺眉,也不管她,正對著我坐下來。

我們仨坐在一塊兒談公事,場麵委實詭異。

季澤清看著我,說道:“紀晴冉小姐,我知道你們心理谘詢室的讚助費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但是煽動外人通過增加市場合作的難度來逼迫同事過來谘詢,這種做法,我們非常不齒。”

季澤清說話很正式,幾乎像是給我下發函件一樣。我心裏埋怨著範品楠果然年紀輕沒經驗,這麼快就被季澤清發現了,白瞎我剛才刮目相看了。

季澤清又接著說道:“另外,我非常憎惡有人將我的私人信息外泄給別人,更痛恨用我私人信息作為交易條件以滿足某人私欲的可恥行徑。”

我看著季澤清嚴肅的臉,又看著艾香幸災樂禍的表情,心裏有千萬隻草泥馬在咆哮。

但是季澤清說過,他說話我就要聽著,不能隨便發脾氣。為了離婚,我忍。

我老老實實地認錯:“對不起,季總。這次是我疏忽,以後不會有這種事了。”

在旁邊看好戲的艾香說道:“哪能第一次上班生意沒開張,第二次上班就毀了別人生意的?要麼就是你們心理谘詢室有問題,要麼就是你個人有問題。要是個人的問題好解決,開除就好了,要是心理谘詢室的問題,那我看季氏集團真不適合花一筆讚助費給這種不起眼的破機構。Alan也是日理萬機的人,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來來回回忙了很久,也夠費心的了。Alan,要我說啊,她要想把這件事放到網上去炒,就讓她炒吧。像這種蝦兵蟹將是掀不起大風浪的。”

我看著艾香,想著上輩子我肯定做了很多對不起艾香的事情,這輩子她才會孜孜不倦不厭其煩地來毀我。

季澤清忽然轉過頭對艾香說道:“艾香,對不起,因為這涉及到公司市場部的合作事項,涉及很多私密條款,不方便在公司簽約的藝人前討論。還請留我和紀小姐單獨的空間。”

艾香的臉刹那間開起了染坊,紅一陣白一陣的,跟西城公園的櫻花似的,真是好看。

她咬了咬嘴唇,克製地說道:“Alan,不好意思,打攪你工作了。我這就走。”離開之前,艾香的眼神如飛刀一般投射到我身上。我也學她的樣子,用眼神殺死對方。艾香更是惱羞成怒,一跺腳走了,裙子下擺扇得跟旌旗似的。

艾香走了之後,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季澤清看著我說道:“那個範品楠是黃城高中的?”

我點點頭。

“我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我在黃城高中上過學的事,你跟她之間也少走動。再等一段時間吧。”

“幹嘛?黃城高中的求學經曆讓你抹黑了?”

季澤清抬眼,疲累地說道:“她這麼莽撞,容易透露我們倆都就讀過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我們相互裝作不認識,會引人懷疑,萬一被人發現我們在黃城結過婚,你的馮佳柏怎麼辦?”

我想了想,覺得他考慮得很周全,說的也在理,也便點頭答應了。

季澤清又繼續說道:“我的私人手機號、住址知道的人沒有幾個,你想賣,也要賣得有價值,為了一點谘詢量,不值得。”

我慚愧地把頭埋得更深了。

季澤清摸了摸我的腦袋,啞著嗓子跟我說道:“今天晚上去我那裏吧。我好幾天沒睡了,你陪陪我。”

我抬頭看了看他,問:“那下班後一起走嗎?”

他苦笑著搖頭:“不了,下班後一起走,容易有閑話。你先回吧。我把防盜門密碼告訴你。”

我看著他一臉倦容,輕聲問:“季澤清,你沒事吧?怎麼看上去病怏怏的?”

季澤清說:“缺覺而已。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我擔憂地道:“你還是注意身體吧。”

他笑了笑,說:“你不是追求谘詢量嗎?我在這裏坐了也有二十分鍾了,我簽個到吧。”

我心想也是,都來了還不讓人順手幹點好事,就把登記本遞給他,又拿出一張需求調查表,說道:“你順便幫我做份谘詢需求調查吧,隻有幾個題,好歹也算我工作到位了。”

季澤清專心寫了一會兒,把調查表還給我:“剛才艾香過來心理谘詢,你診斷出什麼病因來了?”

我說道:“她病入膏肓的公主病,沒救了。真想給她開一付安樂死。”

季澤清問:“那我呢?”

“你?你毛病多了去了。不過你現在身體上的毛病比心理多,今天晚上早點回家吧,別真垮了,我們心理谘詢室還靠你撐腰呢。”

季澤清淡淡地笑,眉目間透著淒涼:“看來拿離婚當誘餌還是挺好的。說話一下子變得這麼好聽。我都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