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楠腦中頓時警鈴大作,想起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殺人狂魔跟蹤年輕女性入室奸殺、分屍的新聞。

“你是誰?你要幹嗎?”葉佳楠硬著頭皮問了兩句。

“這問題,我覺得隻有我才有資格問。”對方答。

男人的聲音,倨傲無比。

這問答雖然沒有讓葉佳楠得到什麼安心的結果,卻讓她覺得對方心理上仿佛放鬆了警惕,而手上的鉗製也不如剛才那樣令人動彈不得。

她飛速地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是掙脫對方跑回自己房間鎖上門打電話報警的成功概率比較大,還是衝出大門去向小區安保求助比較快,或者是撲向茶幾拿花瓶繼續砸對方一次?

空氣中血的腥味彌漫開。

就在她盤算的那幾秒鍾,男人的手已經放開她,似乎還想要將她翻成正麵。

葉佳楠抑製住猛跳的心,抓住一刹那的機會,拚命掙脫開,朝著自己房間門狂奔去。

可惜——

有一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才邁出兩步,就踩在自己扔出去的玻璃瓶子上,腳底一滑,身體側著狠狠地砸向地麵。她下意識地用手支撐。

一瞬間,葉佳楠的耳朵仿佛聽到了“哢嚓——”一聲,隨後左肩膀傳來一種足以讓她窒息的疼痛。

她知道自己左邊肩膀大概脫臼了。

小時候受過傷,同一個地方連續脫臼過好幾次,所以後來連遊泳也放棄了。

她甚至連叫喊的聲音也發不出來,喉嚨裏模糊地嚶了一下,幾乎痛暈過去。

男人沒有追她,而是移動腳步去牆邊開燈。

燈光亮了。

葉佳楠躺在地上,偏頭眯了下眼睛,緩緩地適應著光線的降臨。

男人往回走了幾步,側著頭問了一句:“葉小姐?”

葉佳楠聞聲吃力地抬起眼簾,無奈對方太高了角度又不對,她不得不挪動了一下腦袋,這才看到了對方的臉。

高直的鼻梁,深沉的眼,還有那副微微一抿就看不見唇珠的紅潤嘴唇。

這個入室行凶的惡人不是行崇寧,還能是誰?

雖然疼痛難忍,但是那十多種法製節目裏看到的死法,被她從腦子裏驅趕出去,心突然就鬆弛下來。

葉佳楠自己緩緩地拉著沙發扶手直起身體,又瞥了一眼對方。

待視線再一次觸到行崇寧的那張臉,葉佳楠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此刻也痛得身不由己,葉佳楠覺得自己肯定會當著行崇寧的麵,沒心沒肺地笑出聲來。

事後,她再回想起來,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那瓶雞血居然在她如此慌亂的情況下還潑得那麼準。

行崇寧的身上、臉上、胸口、手上都是雞血。

而當行崇寧在燈光下察覺葉佳楠對自己潑出來的是什麼的時候,臉色驟然一白,踉蹌地退了一步,幾乎沒法繼續垂眼打量自己。

他匆忙地合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幾下,待自己恢複鎮定後才將眼簾打開,神色中的怒意頓時更盛。

因為是她瞬間潑出去的,所以血液是噴射狀的,有一股正好灑在他的眼下,隨後液體受到地心引力流過顴骨,一直滴到下巴,那抹猩紅配著他粉潤的唇和深邃的眉眼,居然有一種妖冶的美感。

葉佳楠腦中頓時警鈴大作,想起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殺人狂魔跟蹤年輕女性入室奸殺、分屍的新聞。

“你是誰?你要幹嗎?”葉佳楠硬著頭皮問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