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求你別碰我!,情人節快樂。
他再也不想,再也不想看到她這個人了。ai愨鵡琻
夜色濃鬱的覆蓋下來,盛夏隻能模糊看到他離去的身影,那一道挺拔身影,穿過夜色的嫵媚向著徐染染和她的孩子而去,撩起窗簾的纖細手指緩緩放下來,盛夏在漆黑的房間裏緩緩轉過身走到臥室的大床邊。
這房間安謐極了,所在的獨棟小樓也是整座夏園最幽謐的,四周俱是參天的樹木,幾乎將這棟白色小樓遮掩的不見天日。
其實醫生說過她身體內寒較重,不適於住在這樣陰霾僻靜的地方,尤其現在又懷著孩子,這裏除卻中午幾乎都不見天日,還有一處臨著水,濕氣很重,對孕婦和孩子都是極其不利的灝。
顧亦寒起初是不肯答應要她住在這裏的,原本夏園最華美的一處是顧亦寒靜心布置,要安排盛夏住下的,隻是她不喜歡那裏的喧囂熱鬧,自己挑了這一處僻靜之地。
這也算是來夏園這麼久,唯一一件讓她稍稍舒心的事情了。
靜,這種幾乎深入到骨髓裏的寂靜,仿佛更適合讓人靜靜的坐下來思考韶。
思考在無法後退的情況下,往前該怎麼繼續,思考在無路可走的時候,如何再辟出一條路來。
離開,現在來講,是絕無可能的。
打掉孩子,顧亦寒這樣陰毒的性子,怕是真的會讓這上上下下的人給那個孩子陪葬。
現在的處境就是,她極度的排斥著他,千方百計的想要離開,而他,卻是欲罷不能的非要禁錮著她,怎樣都不肯撒手。
一個男人,尤其是這樣一個骨子裏驕傲無比的男人,他的占有欲是可怕的,可怕的讓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逃脫的可能。
怎樣才能讓一個驕傲的男人厭倦你,巴不得眼不見為淨的趕你離開?
一抹纖細的手腕托住小巧的下頜,盛夏如夢似霧一般的眼眸微微眯起來——
這天底下的事情沒有絕對,就算是此刻看起來無路可走,但終究,還是會被她尋到一線微乎的希望來。
她的目光緩緩垂下來,最後落在自己單薄衣裳遮擋下的微隆小腹來,那漆黑的宛若是沉寂深淵的眼眸中,似乎微微的綻出了柔和的光芒,但那光芒,也隻不過是轉瞬即逝,隨即就化成了比最初那黑還要重上幾分的暗沉,但那暗沉漸漸的消弭無蹤,盛夏的唇角一點點的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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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的嬰孩在老人的懷抱中安穩的睡著,顧老爺子將繈褓遞給一邊照顧孩子的傭人,起身站了起來,他拄了拐杖向外走,顧亦寒有些漫不經心的跟在他身後。
“那個叫盛夏的姑娘在哪裏住著呢?”
顧老爺子忽然開口詢問,顧亦寒腳步就那樣踉蹌了一下。
夏末的陽光璀璨逼人,但卻不再如盛夏時節那樣毒辣,顧老爺子的身形已經有些佝僂了,顧亦寒甚至看到一向最重形象的他,鬢邊都有了斑駁的白發,而那總是挺括的衣領,仿佛也不如以往那樣板正,不知怎麼的,顧亦寒鼻子裏忽然就酸了一下。
“父親找她做什麼?”
顧亦寒從未想過要對世人瞞著盛夏的存在,所以,老爺子知道她在夏園,也不足為奇。
“這你不用管,帶我去就是了。”
顧老爺子在顧亦寒的引領下,穿花拂柳向著夏園最僻靜的那一處所在而去,一路走,一路賞著這夏末最後的熱鬧風景,顧老爺子的腦子裏想的卻是別的事。
小秋給他看的那一根係著雞血石吊墜的銀鏈子,引出了他幾乎快要消亡的那些回憶,也再一次無情的提醒了他——
他得到了岑若涵的身體,得到了她一輩子的陪伴,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得到若涵的心。
她的心,永遠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她的心,從沒有一刻是屬於他的,哪怕是後來,她給他生了小秋,可是,他知道,岑若涵的心裏,永遠都沒有他的位置。
這麼多年過去了,若涵死了這麼久,小秋已經長大成人,他幾乎都要忘記那些前塵往事了,他幾乎自己都要被自己蒙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