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求你別碰我!,夜難寐

他把她留在孩子喪命的地方,是讓她日夜煎熬著,不要忘卻自己多麼的愚蠢和殘忍。ai愨鵡琻

是了,在許多個日夜之後,盛夏終於想通了他讓她留在這裏的理由。

還有什麼,比觸景傷懷更傷她的呢?

她和他之間,那些少的可憐的愛,此刻終究是變成了一地的狼藉。

她如願了,他也放棄了澩。

盛夏繞著別墅後麵的花園,一圈一圈的走著,走的久了,呼吸都急促起來,可身上依舊是冷的,經曆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她的身體差到了極點,整夜整夜的不能安睡,別人換了春裝的氣候裏,她卻覺得骨頭縫都是冷的。

似乎她已經老了,總在失眠的夜裏想起過往,她想小雨點,想素未謀麵的孩子,想雲南瀘沽湖那個夜晚……

如果那一夜之後,她和他重歸於好,沒有後麵那些事情的發生,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是另外一個樣子銦?

在她那樣絕望的愛過他之後,他對她說出愛字,他們之間,仿佛已經有了未來一樣……

盛夏閉上眼睛,她緩緩在花園的石凳上坐下來,她早已兩手空空,剩下的不過是可笑的一些回憶罷了。

而這些回憶,像是諷刺的利劍,將她切割的體無完膚。

她餘下的還有什麼?仿佛生命已經成了一張空白的紙,沒有了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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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安靜極了,陳琳除了自己低低的說話聲之外,隻能聽到麵前那人手裏的鋼筆唰唰簽字的聲音。

在這樣毫無變化的安靜中,陳琳隻覺得自己漸漸語無倫次起來,她甚至有些後悔了,是不是應該再緩一緩?等到事情平息一點了再幫盛小姐說話?

再不然,是不是她逾矩了,根本就不應該對顧亦寒講這些?

陳琳漸漸覺得手足無措起來,而顧亦寒,仿佛根本就沒有去聽她說了什麼,隻是微微蹙著眉,漆黑的眼眸認真的看著文件上的每一個字,然後慎重的一張一張簽下自己的名字。

正午的暖陽照射進來,堪堪落在他身側不遠處,他的眉宇肅然而又沉寂,仔細看去,仍能從那眼角眉梢,和消瘦的微微凹陷的兩頰處,看出絲絲的寂冷來。

陳琳忽然有些心酸,有多久,她沒有看到二少的臉上露出笑顏了?他仿佛成了一個工作機器,每日除了陪著小少爺之外,就是埋首在繁雜的工作中,和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不說話,陳琳也不敢再多說,更不敢就這樣貿然的不吭一聲擅自離開,隻能僵直的站在那裏,垂著頭,望著地板上映出的陽光的影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發現寫字聲消失了,而房間裏,漸漸彌漫起刺鼻的煙味來。

二少的毒癮已經穩定的控製住,這些日子裏一次都沒有再發作過,可是他的煙癮,卻是比之前更加的嚴重了。

陳琳趕忙倒了一杯清水遞過去,忍不住多嘴的關切了一句:“二少,您還是少抽一點煙吧……”

顧亦寒此刻方才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裏深邃的探尋,讓陳琳心虛的垂下了眼簾,卻仍是小聲嘀咕了一句:“您抽的這樣凶,對小少爺也不好啊……”

提起小少爺,他的目光似乎就柔軟了下來,陳琳微微鬆口氣,大著膽子將他麵前的煙盒收起來,見他微微有些不悅,卻並沒有阻攔,知道自己勸到了他的心裏,這才放下心來,反正隻要提起小少爺,二少總是無論如何都會遷就的。

顧亦寒深吸了幾口手中的煙,這才傾身將煙蒂摁滅在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裏:“你還有其他事麼?”

陳琳微微一怔,旋即搖頭。

顧亦寒站起身,眼光漠然的從她臉上滑過,薄唇微微的勾出了一道冷冽的線條:“以後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要再說給我聽。”

“可是二少,盛小姐她……”

“她什麼她?”顧亦寒的聲音驟然低了一截,卻是越發的冷,他的目光懾人,似乎陳琳隻要再提一下那個字,他立刻就會扭斷她的脖子!

“二少……”陳琳臉色煞白,努力想要再說點什麼,可到底還是緊閉了嘴唇,沒有再說一個字。

“打個電話回老宅,說我要回去看小秋,今晚在家陪老爺子吃晚飯。”

顧亦寒伸手取了外衣,卻沒有穿,隻是搭在臂彎裏,抬腳就出了辦公室。

陳琳趕忙應“是”,快手快腳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