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
赫連城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小夜,好像要把她瞪出洞來。
隔了半晌,赫連城發出一個單音。
“滾。”
並沒有指名道姓是誰,但是小夜卻非常自覺地對眾女吼道:“沒聽見先生說滾嗎?還坐著幹什麼?”
眾女氣得差點炸掉,剛才被小夜擠開的美人對小夜冷笑道:“你搞錯了吧?城少爺是讓你滾!你竟然還敢在這裏沾沾自喜?是我早就沒臉待在這兒了!”
小夜根本沒理她,望著赫連城哭哭唧唧道:“嚶嚶嚶,先生才不舍得讓我滾呢,您老人家一定是讓她們滾,對吧?”
赫連城被她那小模樣逗樂了,看向眾女時,臉色又冷下去,“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滾出去。”
美人大驚,“城少爺!”
“你也想給我添堵?”赫連城目光一掃,美人臉色頓時蒼白直哆嗦。
小夜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抱著赫連城的手臂對一眾美人吆喝道:“動作快點!別在這裏礙眼,沒看到先生隻要我一個人陪著嗎?”
要是眼神能變成刀子,小夜早被戳成蜂窩了。
一屋子人走得幹幹淨淨,隻剩下小夜跟赫連城兩個人。
“小家夥,現在能陪少爺喝酒了吧?”
小夜看在赫連城這麼給自己麵子的份上,決定舍命陪君子,端起桌上的酒杯,道:“先生心情不好,那我就陪著先生,要是先生覺得喝酒能開心點,我就陪先生喝,今宵有酒今宵醉,先生,我敬你一杯。”
她的杯子撞上赫連城的被子,發出“砰”的一聲。
然後一飲而盡。
“味道有點甜甜的。”小夜回味了一下。
感覺還不錯,然後又給自己滿上,卻發現赫連城正用一種異常的眼神盯著自己,小夜眨了眨眼,“先生,怎麼了?”
赫連城收回視線,靠在沙發上,動作優雅地搖晃著紅酒杯,慢條斯理地問道:“小家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臥槽,這人怎麼這麼敏銳?
小夜斂住心神,對赫連城真摯道:“我對先生可是一往情深呢!嚶嚶嚶……”
“嗬,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討厭我。”
小夜:“……”
這人渣怎麼突然有自知之明了?小夜摸不準赫連城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就乖乖管住自己的嘴。
隻聽赫連城發出一陣感歎,“所有人都討厭我,巴不得我趕快倒台,立刻去死,可我偏不如他們的意,我要高調地活著,活得比任何人都囂張自在,他們恨得牙癢癢又如何,沒人動得了我。”
小夜安靜地聽著,不吭聲。
今天她就是一個聽客,赫連城大概是真的受了點刺激,醉醺醺地說了很多。
赫連城的母親是被現在的赫連夫人給活活氣死的,赫連老爺子年輕時也風流不羈,到處留情,但是子嗣也控製得很好,可偏偏多出了赫連夫人這個漏網之魚,這個女人也忍得,把孩子生下來,過了五年才找上門。
赫連城的母親一生驕傲,眼睛裏揉不進沙子,因為有心髒病沒經住刺激,就去了。
赫連老爺子一開始對赫連夫人也冷臉相向,可那個小兒子赫連勳卻非常討他喜歡,再加上赫連城因為母親的事每天看他跟看仇人似的,襯得小兒子越發像個貼心小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