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茶涼,阿朵這邊卻是將屋子裏的東西都毀得七七八八。
不管是桌子還是椅子,還是廚具,能砸的全部都砸了,都破壞的都被破壞了,就算是遇到床這樣的重物,拆不了阿朵都會衝上去踹兩腳解氣,最後好端端一個屋子如同台風過境,沒有一塊好的。
阿朵看著曾經狹窄卻溫馨的小屋子變得破破爛爛,冷笑一聲,“誰稀罕?”
說完,也毫不留情地轉身走人。
……
君子諾沒了記憶,對家裏有多少人,有哪些親朋好友也沒個頭緒,海灣通往別處的唯一方式就是坐船,偏偏船還不是天天都有,每個三天出海一次,過期不候。
最近的一艘船是今早上開走的,要等下一趟船,就隻能等到後天了。
君子諾從身上摸出了一些閑錢,這是他的全部家當,想到這兒,君子諾又不禁想到阿朵現在應該是身無分文,他走了,她又該怎麼辦?
但是轉念一想,她想要什麼,哪有得不到的?
想要什麼,直接拿就是,不給,奪了便是。
她向來便是隨心所欲的性子,隻怕他留在身邊反倒還覺得他束手束腳吧。
君子諾收好錢,然後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海灣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強者壓迫弱者,弱者壓迫更弱的。
君子諾看著就和和氣氣,很好說話的樣子,旅店老板自然也獅子大張口,500一天,愛住不住,這裏的旅店都是黑心旅店,君子諾現在也沒心情再去找別家,再看到漸暗的天色,最後答應。
拿了鑰匙,君子諾上樓才發現,所謂的上等包間,不過是一間由倉庫改裝的小屋子,整個屋子,隻有一個天窗,燈也是忽明忽暗,床上還有一些不明的淡黃色斑痕。
整個屋子都充斥著難言的反嘔感。
君子諾苦笑。
這個海灣的人,果然還是那麼讓無奈。
另一邊。
旅館老板還在未坑到一隻肥羊而沾沾自喜,用一間破舊的倉庫就換來500一天的上等包間,這樣的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老板笑得得意非常,正盤算著今晚上去哪兒喝點小酒,將白天宰了肥羊的事情吹噓一番,結果就看到一個少女不知道何時閃到櫃台麵前,老板還嚇了一跳。
看到少女滲人的微笑,老板竟有種莫名的慌張。
他咽了咽唾沫,問:“有,有事?”
少女托著腮,笑眯眯地看著老板,手指無意識地在櫃台上敲打著,說:“老板,你這樣可不夠厚道,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在哪兒?看著別人長得麵善就坑人,這可不好。”
老板一聽,頓時慌了,他用憤怒遮掩住心虛。
“你,你胡說什麼?誰,誰坑人了?我們這兒都是做的正經買賣!哪來的野丫頭,趕緊走!”
老板想著少女不過是一個人,又長得嬌小,根本不成氣候,根本不用害怕,就打算把人趕出去了事,直到一把刀不偏不倚地對準了他的眉心,老板的動作才僵住。
他驚愕地看著少女,“你,你……”
少女還是笑眯眯的模樣,她說:“給剛才那個人安排最好的房間,否則,我就殺了你,這裏是沒有法製的海灣,就算你哪天神秘消失,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你最好照我的話去做,懂嗎?”
老板眉間流下一滴冷汗。
他結結巴巴道:“可是……可是……房間已經租出去了……”
少女瞞不在乎道:“把人趕出來不就行了?這麼簡單的事還需要我教嗎?”
“這,這不符合道義啊……”
“少廢話!”
少女開始不賴煩,她手中的刀已經在老板的眉心留下一個口子,鮮血從眉心緩緩流下,老板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少女聲調變沉,狠厲道:“不照做就宰了你,在丟到海裏去喂魚!”
老板要嚇哭了。
“是是是……我馬上讓人搬出來,讓那位少爺住進去,行嗎?”
少女見老板妥協,嗤笑道:“人啊,果然是犯賤的,好言好語的不聽,非要我動粗。”
老板賠笑,不敢有半點微詞。
少女繼續說:“好好招待他,要是讓我知道你有半點怠慢,小心你的腦袋!”
“是是是……”
少女走後,老板就急慌慌地去讓人從最好的屋子搬出來,結果當時人家正在辦事,被老板打擾,都十分不快,男方更是直接將老板打了一頓,然後帶著人離開。
老板疼得嗷嗷叫,卻還是忍著痛換上了幹淨的被褥,然後去找君子諾。
“有事?”
君子諾看到老板鼻青臉腫的模樣,還有些詫異。
老板捂著臉,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這位先生,真是非常抱歉,我剛才拿錯了鑰匙,您應該是另一間房。”
“是嗎?”
君子諾見剛才老板給鑰匙時的表情,可不認為對方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