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下巴擱在季晚婷的頭頂上,迷人嗓音低沉富有慈祥,仿佛冬日的暖陽,溫柔又暖和。
經過一通電話的打岔,和短時間的休息,季晚婷漸漸從**中清醒過來。
她本想說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意外,可聽了男人的話後,竟狠狠愣住。
跟著自己的心走?不要刻意抗拒?
季晚婷僵硬的站在原地,腦海中出現了各種畫麵。
從九歲那年,到長大之後,出初次見麵,到現在的尷尬關係。
如果當初知道禮物是小時候欺負自己的男孩送的,季晚婷可能會非常反感,甚至極為討厭。
經過一番誤認和對那些優美字體的潛意識好感之後,她對他的故意欺騙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之前未曾認真想過這點,現在看來,十分反常,根本不像自己該有的態度。
季晚婷拿開男人的大手,緩緩轉身。
慢慢抬起下巴,琉璃般的美眸仔細打量著冷峻臉龐。
在那對深邃而動情的雙眼裏,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滿滿的,全部都是。
季晚婷捫心自問,如果傅景恒對其他女人也摟摟抱抱,甚至壁咚強吻,自己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過一次試著想象而已,才剛剛有了點苗頭,她就忍不住鼻子發酸,不願看到那種畫麵。
心裏麵澀澀的,季晚婷十分不舒服。
小手摸了摸胸口位置,非常陌生,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季晚婷繼續望著傅景恒,璀璨如星的眸子微微顫動。
聽說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會吃醋發酸,難道她現在的感覺就是,醋了?
季晚婷呼吸漸漸加重,有點不敢相信。
才遐想了一下便已經如此,若傅景恒真對別的女人好,那她豈不是……
季晚婷咬了咬唇,慎重點頭,嗓音略帶沙啞:“好,我答應你,順著這顆心走。”
美麗而迷人的杏眸一閃一閃的,散發著極其耀眼的亮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緣分不知所深。
既然愛情的丘比特已經悄悄降臨,那她便鼓起勇氣,大膽一回。
“晚晚!”初定的心願達成,傅景恒激動的狠狠抱緊季晚婷。
閉上眼睛,深深感受著懷裏的真實感,健臂緊了又緊,緊了又緊。
“等一下,你先放輕鬆點,我這麼說是有要求的。”季晚婷輕輕拍了拍結實後背,呼吸稍顯困難。
男人的表現太過誇張,她有些震驚。
答應順著心走而已,又沒承諾什麼,竟值得著如此興奮?
都說先愛上的那個永遠先低頭,從季晚婷的這點想法來看,確實如此。
傅景恒微微鬆開雙臂,深眸一閃,略顯緊張:“什麼要求?”
隻要她別喜歡上旁人,其他都沒問題。
“如果單獨在一起,你不能強迫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
季晚婷雙手抵在男人胸前,仰著腦袋,小嘴一張一合。
認真的樣子十分單純,仿佛幼兒園小朋友索取保證一樣。
“我有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傅景恒不答反問,性感薄唇微微彎曲。
淺淺的笑容意味不明,隱約夾雜的一絲惡趣味。
他的小豌豆實在太可愛了,居然相信男人的這種保證。
強迫肯定是不存在的,想要更親密,其他方法多的是,為何非要用這種最不可取的?
“你沒有嗎?”季晚婷嗔怒,當下舉例說明:“那早上拿我手去碰你那地方是怎麼回事?有經過我同意?”
“還有,洗衣服也是,接吻也是,睡一條被子也是。”
她條條列舉,把之前受過的“委屈”全部抱怨了出來,大有翻身農奴把歌唱把主做的意思。
“手是我拿的,但你當時沒反抗,所以不算強迫。”傅景恒瞥了瞥胸前的柔荑,頓時想起晨醒時的舒適觸感。
細嫩的手指,柔軟的掌心,光是輕碰幾下,他就恨不得繳槍投降。
“你速度那麼快,我有時間反抗嗎?”季晚婷不清楚男人此刻的想法,紅著小臉兒理據力爭。
若她知道傅景恒看了眼小手都能胡思亂想,怕是真的害怕這個“色狼”了。
“好,我以後慢點。”傅景恒鄭重其事的點頭,眸色越顯幽暗。
男人確實不能快,否則滿足不了心愛之人的需求。
明明在說早上的事情,他卻想到了夫妻生活,真不愧為跨國集團掌權人,思想總比旁人提前好幾步。
“……”聽傅景恒這麼一回答,季晚婷頓時啞口無言,腹中帶怒。
他說以後慢點,還有以後?以後還讓她摸那個地方?
季晚婷真窩火,耳邊又傳來傅景恒的辯解。
“晚晚,洗衣服的事情我沒強迫你,是你嫌貴不願意丟。”
“接吻是我過於主動太用力,但你後來很享受,還頻頻回應,所以也不能算。”
“至於同睡一條被子,是你半夜不知不覺的鑽了進來,我更冤枉了。”
傅景恒逐一解釋,滿臉無辜。
論起說嘴皮子,隻要他願意,恐怕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季晚婷越聽呼吸越中,又覺得說得沒錯,確實如此。
“好好好,過去的那些不算數,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強迫我做任何事。”最終,她擺擺手,選擇暫且作罷。
這家夥太過狡猾,以後得多注意點才行。
季慶國這一整天都在學校,韓秀芬去地理翻了翻土,所以沒人知道房間裏發生的火熱場麵。
到了傍晚,家裏要多來幾個人。
最先出現在院子裏的,是季瑞成。
“大姐姐,我放學啦!”他背著書包開心的撲進季晚婷懷裏。
小男孩今年八歲,剛上小學二年級。
短短的板寸頭,圓圓的臉蛋,丹鳳眼,穿著深藍色棉襖,衣領下係著鮮豔的紅領巾。
季瑞成是季晚婷叔叔的小兒子,平日裏很少看到這位大姐姐。
難得見麵,他每次都會很熱情的撲上來。
“瑞成乖,最近有沒有多吃飯菜,多長高呀?”季晚婷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嗓音各位溫柔。
帶笑的眼睛如綻放的花朵,裏麵滿滿的都是疼愛。
季瑞成有個親姐姐,叫季蘭蘭,先天性腦癱,不會說話,隻會機械性的走路,無藥可治。
幼小的男孩一直在別人的閑言閑語和嘲笑中長大,難免心生自卑和抱怨。
所以,季晚婷除了關心病重的妹妹,也特別愛護這個弟弟。
每次買禮物都是雙份,還耐心教導他姐弟之間要相互關愛,相互包容。
那些亂講的人是因為嫉妒他們感情融洽,滿嘴胡話,所以千萬不能聽進去。
幾歲的孩童智商有些,對季晚婷的這些話並不完全理解。
但有一點季瑞成時時銘記於心,那就是大姐非常好,不會騙人。
因此,他每次被同學嘲笑的時候都會想到季晚婷的囑咐。
久而久之,便讓那顆稚嫩的心變得格外堅強。
“有啊有啊!大姐姐你看,我比你上次回來高了一點呢!”季瑞成笑得開心,伸出小手放在頭頂。
隨著胳膊的移動,並攏的五指慢慢靠近季晚婷身前。
許是小腦袋一直昂著,他的動作幅度並不在同一條水平直線上。
眼看小手就要落在季晚婷的胸前,季瑞成是後衣領忽然被人拎起。
“小家夥讓開,你大姐姐是我的。”傅景恒緊挨著女孩,毫不客氣的將季瑞成丟到一邊。
酸溜溜的語調明顯在吃味,把八歲的小p孩看錯情敵,怕也隻有他這個醋壇子才能做得出來。
“臭壞蛋,你騙人,大姐姐才不是你的,她是我大姐夫的。”季瑞成麻溜回來,聰明的站到季晚婷另一邊。
他歪著腦袋,睜大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傅景恒直看。
這哪裏來的傻大個兒?竟然瞎說八道,還扔他,真是壞死了。
“姐夫?哪裏來的大姐夫?”傅景恒瞬間黑臉,以至於周身溫度極速下降。
晚晚好魅力,居然瞞著他偷漢子,還冠上本屬於他的稱呼,這是當他死了?
晚風忽然變得冰冷刺骨,季晚婷小臉一揪,暗道不好。
“姐夫”的事情本是個玩笑,一家人團聚開心,當時逗逗瑞成而已。
如今被醋壇子知道,等獨處時恐怕又少不了被一番逼問。
“大姐夫在電視裏,長得又高又帥,唱歌可好聽了。”季瑞成噘著嘟嘟小嘴,眼底帶著濃濃的不舍。
雖然他也很喜歡大姐,但媽媽說近親不能在一起。
所以,隻好勉強讓給明星姐夫了。
“原來是個賣唱的,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傅景恒冷冷一笑,十分不屑。
那種花瓶娘娘腔就靠青春吃飯,還專騙單純的小姑娘,壞得很。
“不相信啊?”季瑞成把小眉毛皺成毛毛蟲,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
“那你先唱個給我聽聽,如果唱得比大姐夫好,上傳到網上後粉絲也更多,我就承認你厲害一些。”
明星姐夫隻能在電視上看,根本照顧不到大姐姐,若能找個更好的,他倒是沒什麼意見。
小家夥提出比一比唱歌,傅景恒掩嘴咳嗽一聲:“我隻會做生意,不會唱歌。”
後麵的話略顯聲小,仿佛怕季晚婷聽後會嫌棄。
沒辦法,誰叫他天生五音不全,根本找不到調呢?
傅景恒的氣勢沒有剛才那麼強大,季晚婷抖了抖肩,莫名想笑。
原來,睿智如他,聰明絕頂,竟然也有不擅長的領域。
“你連歌都不會唱,那以後怎麼哄我大姐姐睡覺啊?”季瑞成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有點犯難。
從好感度來講,他更喜歡明星姐夫。
但這個傻大個長得也不差,還能陪在大姐姐身邊,貌似讓他當姐夫還挺好。
“誰說一定要唱歌才能哄睡覺?其他方法也可以。”傅景恒低頭看向季瑞成。
深邃的眸子忽閃忽閃的,猶如一直千年老狐狸在套路一隻出生沒多久的小綿羊。
“真的?什麼方法?”季瑞成兩眼放光,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