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捏著那薄薄的名片,怔然的看著走遠的孟昭,她一點點的咬緊了牙關,終究,還是將那名片仔細的收好放在了口袋裏。
一天的奔波照舊是徒勞,回去的路上接了律師的電話,傳來的依舊是不好的消息,大概孟家插了手,直到如今,她數次申請探視,都被駁回,爸爸入獄已經超過兩周,蕭然卻依舊沒能和爸爸見上一麵郎。
她覺得說不出的疲累,靠在車座上想,就算孟昭不幫爸爸說話,如果能求他答應讓自己和爸爸見上一麵,也是好的,她有好多話想要問清楚,她也好擔心爸爸在那裏到底怎麼樣,有沒有吃苦頭。
想到如今孤零零隻剩下自己,曾經那樣溫暖的家此刻卻變成一棟空蕩蕩的大房子,蕭然的淚又掉了下來。
臨睡前與小九通了電話,她心裏忐忑,到底還是問了小九的意思,可小九一聽孟昭給了她名片,立刻就勸阻她千萬不要去和孟昭見麵,就算要見,也得她陪著一起去鐦。
蕭然心知自己欠了小九太多人情,可事到如今,卻也隻能答應下來。
孟昭那個人,看起來就心術不正,蕭然知道他不安好心,那麼,有小九作陪,至少他不敢太過放肆,她已經不再幻想會有奇跡出現,隻是希望能見到爸爸一麵就好。
第二天,小九特意請了假陪著蕭然一起去見孟昭。
看到小九時,孟昭的臉色沉了沉,卻也並不曾說什麼,點了支煙對兩人說道:“我和幾個朋友在上麵房間打牌,你們一起吧。”
見他並沒有趕小九離開,蕭然一顆高高吊著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孟昭進了房間就過去打牌,許是手氣不好,連著輸了幾把,他就有些煩躁起來,那些公子哥兒就笑話他:“你這段時間脾氣怎麼這麼大?不如讓那個小美女過來幫你玩會兒?”
孟昭隨手扔了牌:“散了散了,改天再玩,今兒有事。”
眾人也沒說什麼,嘻嘻哈哈的散了,卻有三個素日饒著他轉的狗腿子留下來沒有走。
一行人就挪到露台上去喝茶,許是因為小九在緣故的,也許是小九想著這孟昭和自己也算是堂兄妹,蕭然和小九都放鬆了下來。
孰料一杯茶下肚沒一會兒,小九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然心下大驚,“小九……”
孟昭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就有人把小九拖到了一邊的房間裏去,蕭然就是再蠢,也知道他什麼意思,起身就要往外跑,卻被孟昭一把攥住了手臂拖到懷中來,“跑什麼?你不是想求我的嗎?也得拿出來點誠意不是……”
“放開我!”蕭然死命掙紮,可孟昭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掙不開,而此時,那幾個人安頓好了小九,也圍了過來,蕭然的心直往下沉,她意識到今天自己難以脫身,卻反而冷靜了下來,腦子快速的轉著,拚命想著對策。
孟昭摸了摸她的小臉,挑出一抹笑來:“乖乖的,小爺高興了,興許就給他一條活路……”
蕭然咬著牙忍著沒有躲開他的碰觸,孟昭見她乖巧,手上的力道就鬆了一點,蕭然卻飛快的借機掙脫,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砸向孟昭,轉身就向門口方向跑。
孟昭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雖然閃了一下身子,可卻也被依舊滾燙的茶水潑了一臉,他立時火冒三丈,胡亂抹了下臉幾步跨過去,卻是一腳揣在了蕭然後腰上,又扯住她的頭發把她拽了回來,嘴裏罵罵咧咧道:“臭biao子,小爺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今兒我不玩死你,我孟字倒過來寫!”
蕭然被他這一腳踹的劇痛無比,隻覺腹內猶如刀絞一般翻騰起來,她再也無力掙紮,孟昭拖著她在地板上滑動,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孟昭平日趾高氣揚慣了,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踹了蕭然一腳還不覺得解氣,幹脆抄起一個杯子砸在蕭然額頭上:“用杯子砸我!我讓你砸!”
蕭然躺在那裏動也不動,閉了眼,煞白的臉上蜿蜒下兩道血痕,觸目驚心。
那幾人擔心孟昭弄出人命來,就勸了幾句,孟昭稍微出了氣,也就順勢住了手,卻陰惻惻笑道:“蕭湛的女兒到咱們手裏,不好好玩玩可對不起蕭湛,來,給我把她衣服脫了……”
孟昭摸了摸下巴,笑的猙獰:“咱們先拍點照片,到時候送進去給蕭湛看看,讓他瞧瞧他的寶貝女兒的下場!”
蕭然感覺自己的襯衫扣子被人撕開,然後是短裙,內.衣……閃光燈對著她的臉閃爍,她想要掙紮著躲一躲,卻絲毫力氣都沒有。
她真是太蠢太蠢,竟然妄圖與虎謀皮,她真是太傻太傻,以為有小九陪著就不會有事,卻不知道這世上有些人根本不能稱作是人,隻能說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她下麵流血了,艸,不會是來那個了吧!”
模模糊糊的有個男聲湧入耳中,蕭然在昏迷的邊緣隱約感覺到有一股一股的熱流在向外湧,她隻感覺疼的厲害,似乎所有的力氣都被這洶湧的熱流給帶走了,她連睜眼都不能。
“真他媽晦氣!”是孟昭的聲音,隨即,似乎房間裏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卻有一隻手過來探自己的鼻息……
“還有氣,怎麼流這麼多血,可別死在這裏……”
“算了算了……”
孟昭擺擺手,厭惡的看了一眼躺在那裏的蕭然,她半個身子都泡在血水裏,底下的地毯都染紅了。
一行人見她這樣,都覺得有些觸黴頭,抽了幾支煙預備離開,房間門卻忽然被人大力撞開,孟昭駭了一跳,抬頭看去,卻是一身黑衣的孟行止挾裹著淩厲的寒氣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