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歎著氣,像是在唏噓這個拋棄了她的世界。
“其實我也可以,跟你們生活。”
我懷疑,是不是我聽錯了,但媽媽的反應告訴我我沒有。
她像一個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你,寶兒,真的可以嗎?”
“我有一個要求。”
“媽媽全都答應你。”
可是這次她卻隻是笑笑,她突然就把目光看向了我,我被這本該是單純無邪的目光給嚇到了。
“我要她,把蘇哥哥還給我。”
059
春雨絲絲潤萬物,紅梅點點繡千山。
春意盎然。
看著門前這幅對聯,我嚴重懷疑媽媽告訴我她小學畢業的學曆是不是假的,就算是小學生也能讀懂這幅對聯的含義吧,也能明白這說的是來年的春天而並不是現在的冬天吧。別人家的都是“一帆風順吉星到,萬事如意福臨門”或是最簡單的“事事如意大吉祥,家家順心永安康”之類的讀起來就朗朗上口,簡單易懂的對聯,媽媽是在哪裏買的,賣對聯的是怎麼想到會寫這種不逢時的對聯的。
身後的煙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竄到了遙遠的夜空下,那平常令人聒噪的聲音在現在聽來竟是那麼的悅耳,於是不自覺的就轉身了,對於我來說,那些絢爛的煙花仿佛就在眼前綻放,而對於那些煙花來說,閃耀著的星星仿佛就在它們眼前,於是每一朵煙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它們爭先恐後,它們誌氣滿滿,隻為可以觸摸到比自己更加奪目的存在,哪怕隻是靠近它。
於是忘記了自己存在的價值,最美的東西是觸碰不得的,不知不覺中就消散了,散落的煙花落在空中,隻刹那間就化為了烏有。一次次的綻放,一次次的追尋,一次次的失望,也許終有一刻它們會忽然明白,我的存在並不是我能選擇的。
在人們看來,它們可能隻是一時間消除煩惱賞心悅目的工具,諸如“好美啊”之類的讚美也會隨著這場盛宴散盡,沒有人會再去提起。可在這些煙花看來,它們存在的價值,或是小孩子氣的想要爭一爭誰飛的更高,誰的顏色最絢爛,誰感受到了星星的溫暖或寒冷,然而一次次的刹那消亡後,才忽然發覺,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孩子在拍手叫好,他甚至快要蹦了起來,爸爸一隻手挽著他,即使已不再少年,仍會為這場盛宴停留目光,因為那也曾是每個人的夢啊。
我發現自己又哭了,但默默眼角並沒有眼淚流出來,也許是還沒來得及流出來,就被我收複了情緒,這算是感動了嗎,還是感觸了呢?
寶兒走了,還是走了,好像之前想到過這種結果,所以當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我竟不覺得驚訝。
我還不了她蘇哥哥,我不認識這個人,在我記憶裏消失的這個人,救我的這個人,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認識,我拿什麼還她,拿眼淚嗎,她不缺那種東西。
寶兒歎著氣,像是在唏噓這個拋棄了她的世界。
“其實我也可以,跟你們生活。”
我懷疑,是不是我聽錯了,但媽媽的反應告訴我我沒有。
她像一個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你,寶兒,真的可以嗎?”
“我有一個要求。”
“媽媽全都答應你。”
可是這次她卻隻是笑笑,她突然就把目光看向了我,我被這本該是單純無邪的目光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