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來他擔心這個啊,說的也是,我自己肯定是要犧牲一些時間的,其實我感覺自己現在這樣的成績要考上理想的那所學校,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但沒關係啊,如果身邊坐著蘇眸的話,我想學習會令我快樂吧,學習最高的境界不就是把它當成了一種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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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了蘇眸我晚上要回家的原因是我家裏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我得每天回家看看才放心。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再繼續問下去,我的表情告訴他,家裏出的事還不是小事。
還真不是小事,我現在都是直接去的醫院,因為媽媽已經在那邊住下來了,現在每天晚上都是我和寶兒在家裏住,夢姨說,每一天都是煎熬,她說,活著就是煎熬。
今天也是。夢姨變了,我還以為病魔摧不垮她的意誌力,我錯了,我低估了它的力量,這麼樂觀的一個人,現在卻把生不如死掛在嘴邊。
小安然,夢姨我,生不如死啊。
她讓我用手機給她拍張照,因為明天下午就要進行第一次手術化療了,她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想把最美的今天留作紀念。
她抓住媽媽的手臂:“你給我化個妝吧,以後可能也用不上了。”
我看到媽媽放在腿上的左手握了一下拳頭:“瞎說什麼呢,天天都給你化行不行,照張照片那麼多事。”
“你化不化?”
“不化,化妝包在家裏。”
“我不管,我就是想讓小安然給我照張照片,明天一早她又該走了。”
“那就等手術之後,等她放假回來我們去照相館好不好。”
夢姨沒有回答媽媽,也沒有撅起嘴露出一副傲嬌的表情,隻是很平靜的看著媽媽,瞪著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威脅,沒有言語的威脅,那意思就是你要不給我化妝我就怎樣怎樣,雖然她現在連去廁所都要媽媽伺候。
但她知道,媽媽肯定會妥協,媽媽自己也知道,自己一定會滿足夢姨的一切無理要求。
於是媽媽就回去了,寶兒或許已經在家裏睡著了吧,大晚上一個人在家裏她肯定很害怕吧。隻是去拿個化妝包,卻囑咐了好幾次讓我看好夢姨。
病房裏到處都是白色,都說黑色是不詳和死亡的象征,現在的顏色卻也讓我有了這種感覺。
夢姨把我喚到她的身邊,她的手很溫暖,真希望這種溫度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小安然,夢姨有話對你說。”
她說話都喘氣,而且這種話我不愛聽,像是要交代後事似的。
“夢姨的情況夢姨自己清楚,活不到你嫁人了,可能連你高考都活不到,你明白嗎?”
她握住我的手,聲音雖小,卻格外的認真。我一下愣住了,這樣不行。
“我明白什麼啊明白,夢姨你別說胡話了,是不是在擔心我嫁不到人啊,我隻是還不想談,你要是替我著急,我很快就給你領回來一個怎麼樣?”
我還想著夢姨最起碼也會附和著笑兩聲,但她沒有,還是和剛才一樣,認真嚴肅的看著我,我害怕她這個表情。
噢,原來他擔心這個啊,說的也是,我自己肯定是要犧牲一些時間的,其實我感覺自己現在這樣的成績要考上理想的那所學校,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但沒關係啊,如果身邊坐著蘇眸的話,我想學習會令我快樂吧,學習最高的境界不就是把它當成了一種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