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看我回來了,於是就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屋裏,媽媽因為夢姨的事情最近並沒有把時間放在寶兒身上,但想必她也想明白了,這事急不得,隻要生活在一起,感情,慢慢就會增進的。
“你們,這是又吵架了?”
我在想寶兒坐在那裏會不會就是想看著這倆人不讓她們打起來,現在看我回來了,才把這個任務轉交給了我。
不過,我知道該怎麼辦。
我坐到了夢姨身邊,挽著她的手臂,用很小但是媽媽絕對能聽得到的聲音對她說:
“夢姨,媽媽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接下來的情節幾乎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樣,夢姨得意的誇我,媽媽則吃醋般的損我為什麼站在她那邊,我攤了攤手,我不想說話,沉默就是最好的語言。
對了,這句話是誰的名言來著,算了,無所謂了。
至於她們又因為什麼吵架了,那就更無所謂了,有的時候我真的無法想象這兩個人居然曾經還鬧過絕交,肯定不會是媽媽跟我說的那麼簡單,我想還發生了其他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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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告訴我,還是要去醫院輸液的,隻是晚上回來住,夢姨現在心裏的期望非常大,她一直念叨那個電話號碼,隻是不敢打,我很害怕。
對,最怕她過分的期望,那樣我們真的瞞不了多久。可以說是虛造出的一個人,卻鼓勵支撐著她和病魔對抗。
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今天這麼晚了,難得看到外麵的月亮竟還高高懸掛著,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我的床位就是在窗邊,那個時候總喜歡晚上看月亮,側著身子就能看到,還很好奇為什麼有時是彎月有時卻又那麼圓,直到後來上學的時候學到了一篇詩詞。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什麼是悲歡離合呢,這是那個時候的問題,這個答案或許隻有經曆過某些事情才能懂得吧。
一陣冷風吹過,來得突然,去的也匆匆,留下了沁人心骨的寒冷,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鑽進被子裏。
睡前總會有這種感覺,會突然想起某個人或某件事,雖然可能是和你不熟悉的人或跟你不相幹的事,發生在某年某月的,我不是個很快就能入睡的人,有本書上說,很多人在睡覺之前腦子裏總會構造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可以是多方麵的,一個美好的祈願,一種奢望,以自我為中心的,總之,現實世界裏是不可能或者很難發生的事情,都在你的腦海裏彙織成了一個清醒的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有了這個習慣,我開始幻想各種現實生活裏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是故事的主角,肆意妄為的遨遊在天馬行空的境界裏,各種離譜的情節,我甚至覺得自己都可以去當導演了。
隻是最近,我開始幻想一些很現實的故事了。
比如,我想讓夢姨的病能夠好起來,這樣媽媽也不用偷著流淚,我想讓寶兒依賴上這個家,愛上這個家,我還想讓蘇眸的腿重新長出來,這樣我就不用那麼愧疚,我想讓一切不好的東西變得美好。
寶兒看我回來了,於是就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屋裏,媽媽因為夢姨的事情最近並沒有把時間放在寶兒身上,但想必她也想明白了,這事急不得,隻要生活在一起,感情,慢慢就會增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