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允靖冷笑：“實在如何？實在無能？實在懈怠？”
這次不光唐仁，連帶著一起趕來的其他人都紛紛跪地告罪：“請三爺降罪。”
“哼！降罪？以為本王不敢？”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邱允靖麵上一片平靜，然而眼中卻一片冷肅，順便還瞪了七玥一眼。
璃卿看來看去，忍笑歎息一聲，輕輕拽了拽邱允靖的衣角：“王爺，借一步說話。”
正要發火的邱允靖動作一停，並未猶豫，便轉頭將人都打發了，就連向來不太聽他話的七玥都難得因著心虛乖了一回，剛剛還擠得滿滿的院子瞬間又空了。
“你想說什麼？”邱允靖不是看不出來，璃卿剛剛是有意在給七玥解圍，是以此刻對著璃卿也很氣惱。
璃卿稍作沉吟：“來人確實行蹤詭秘，這裏的人未能察覺，不怪他們。”
“但是本王察覺了。”邱允靖繼續冷哼。
這就有些尷尬了，璃卿無奈搖頭：“這天下能有幾人有王爺這般本事？”
“不過五指之數。”邱允靖幽幽道。
璃卿扶額，竟然忘了，靖王殿下的臉皮厚度絲毫不遜於他的本事：“想來另外的那幾個人不該恰巧在此處。”
邱允靖默然。
是啊，其中兩個已經死了，一個在淩雪山上，另一個……嗬……
“如此，王爺就算責難他們，也無濟於事。鬼魅蹤影最是難尋，王爺無需白費心機。”璃卿抬手撫了撫額上的痕跡，笑得淒冷。
邱允靖說是他晚了一步，其實不是，若來人用的不是三五箭，躲的那一下確實是能夠讓她安然無恙的。
三五箭，三刺五彩，中者即便不是一箭致命，也會因著取箭致使傷勢加重，失血過多而亡。
是那個人，他到底還是不肯放手……
看著璃卿這樣的笑容，邱允靖沉吟一聲，突然伸手捏住璃卿的臉，人皮麵具的怪異觸感讓他眉頭微皺：“與其露出這種表情，不如你直接將他們的所在告訴我。”
“王爺……”璃卿皺眉。
“試都未試，你何以篤定我一定會失敗？”邱允靖不等璃卿說完便打斷道。
璃卿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說過，並非不信王爺，隻是……”
“為了你，與小人計較一次又能如何？”邱允靖覺得，在真正的大是大非上，有些小問題其實不算問題。
“呃……”璃卿強迫自己無視掉心中的那絲動容，臉上的淒冷卻不自覺地消融了些許，“王爺既準備帶我回京州，那殷國的一攤爛事，到時天高水遠，便不再是問題。王爺與其費心去查，不如我們早些上路。”
邱允靖有些無奈：“那裏到底有什麼秘密讓你這般諱莫如深？”
“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不足為王爺道。”
璃卿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這時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張因著痛苦而扭曲的麵容。
可以的話，她這一生都不願再去麵對那些。
她明明受過那麼些年的人道教育，可這五年時間，她都做了什麼！
邱允靖冷笑：“實在如何？實在無能？實在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