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堅決要製裁這幾個人,養父又會出事,到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氣麵對這種橫禍。
顧維鎔已經懂事,但顧幼韻會不會原諒她?
她不想看到顧幼韻變成第二個自己!
打定主意,夏安丟下了那個紙條。
杜維把她送回水露區,小辰和小瑤在樓上做作業,唐東霆後腳也回來了,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意,一進門就摟住了夏安:“身體如何?”
夏安輕輕點頭:“還好,你今天辛苦了。”
“幫助調查的人都功不可沒,明天才是一場硬仗,法院那邊剛剛才決定好審判順序。因為你父親是距離時間最近的受害者,所以就確定先從遊夜開始查起……”
“那養父的事情怎麼辦?放棄了嗎?”
唐東霆頓了頓:“我沒有放棄,一直都有人在外調查的,但是現在,難道單憑一張字條就要讓這場審判延後嗎?夜長夢多啊夏安。”
“可是讓我不管養父的死活,我也做不到啊!”夏安抬頭看著他,“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既然已經知道,我不能……東霆,你知道我的。”
唐東霆歎了口氣:“夏安,你冷靜一下……”
“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一旦停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開始了,這場審判,我們都付出了太多代價,要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我們永遠也無法從組織的陰影裏走出來。”
夏安閉上了眼:“真的……沒辦法了嗎?”
“對不起,夏安,我要對所有參與審判的人負責。”
“……”
兩人之間的沉默被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顧維鎔給打破了:“你們知道我父親的下落,是嗎?”
夏安看到顧維鎔以後愣住了:“你怎麼在這裏?”
“我告訴管家說是你讓我來的,他就沒有攔我……”顧維鎔冷著臉走到兩人麵前,“那個什麼紙條在哪裏?”
唐東霆道:“沒什麼紙條,你大概聽錯了。”
“夏安,你說話。”顧維鎔看著夏安。
夏安站起身,定定的看著他:“你鬧夠了沒有?沒什麼紙條,是你聽錯了。”
顧維鎔看著他們兩人,笑了一聲,表情特別淒涼:“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嫌我是組織的奸細,而且父親被綁架,這件事也跟我脫不了幹係,我沒資格說你們什麼……”
夏安沒有說話。
“但是,你們至少給我知情的權利吧!”
夏安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把紙條遞了過去。
她退後兩步看著唐東霆,唐東霆安慰的摸摸她的頭發。
短短兩行字,顧維鎔卻像是看了幾個鍾頭。末了,他將紙條還給夏安,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唐東霆道。
“我父親就要死了,我為什麼不能操心!”顧維鎔怒了,衝上前抓住了唐東霆的衣領,“唐東霆,我受夠你這個人了,你總是胸有成竹,似乎什麼事都難不倒你,就算跟夏安姐的開始那麼不愉快,你還是能把她留在身邊……我呢?我什麼都做不成,甚至現在連父親的下落都沒有資格知道!”
“你這樣撒氣是要給誰看?綁架你父親的另有其人,你找東霆撒什麼火?他現在已經很努力的在和組織鬥爭了,明天是一場惡戰,你不要再說這麼消極的話好不好?”
“夏安姐,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夏安對一根筋的顧維鎔簡直無語。
早在他居然狠心設計顧老爺子的時候,夏安就對他沒有任何的偏袒了,現在他又這樣不依不饒,真是讓她無話可說。
顧老爺子雖然把顧氏托付給她,但她自詡對顧氏問心無愧的,反觀顧維鎔,總是一副世人欠他的模樣,追不上肖靈就死纏爛打,人家姑娘本來是傾心於他的,哪知他竟會把她送上門,和顧維鈞鬧了那麼一出醜聞。
因為這樁醜聞,肖靈再也不肯相信任何人,顧維鈞也為了給她討說法被遊夜給害死了。
歸根結底,這些不都是顧維鎔造的孽嗎?
夏安一把將紙條撕碎:“你們家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你若是真為你父親的性命著想,就好好想想組織還有什麼地方能夠藏人,好好的為審訊找證據和材料,而不是跑到我們家裏來興師問罪!”
顧維鎔聽到夏安的話,心裏很是難過。
他已經很後悔入組織那個坑了。
因為受了組織荼毒,妹妹在家裏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如同行屍走肉,並且堅信夏安會吞掉顧氏,連渣都不給他們兄妹倆留,所以現在已經是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