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宴多年來平靜如水的心突然上下起伏起來。
他一轉頭,見到了曲琦抖動著的雙手。
風宴將她的手抓了過來,上麵沾染了各種顏色,最多的是菜葉的綠。
一雙手抖個不停,還帶著蟲類屍體的腐臭味兒。
曲琦一陣尷尬,“剛剛扒拉東西太久了,現在還沒緩過來。”她說完就想將手抽回來。
“別動。”風宴按住她,“是為師連累你了。”
男人說著就從口袋中抽出幹淨的布巾,又蘸了些水,將她的手細細的重新擦了幹淨。
一下一下,斯文又細膩,宛如對待珍視的寶貝。
“師父,我自己來就行。”曲琦手心有些癢。
“我來。”風宴眼底藏著他自己都沒曾發現的溫柔,“若不是跟了我,你現在應當在正常的升著級,找一個遊戲的情緣。何必像這樣整日奔波,無時不刻陷入非生即死的境況中?”
“師父,您別這麼說。”曲琦撓了撓後腦勺,這也是活命之舉啊。
男人的手修長,捏著自己已被擦幹淨的手指。風宴的眼睫毛低垂著,隨著眨眼的頻率上下擺動。
真好看。
可是怎麼能握著自己的手沒有絲毫的感覺呢?這可不行。
曲琦心神一動,幾隻幹淨的手不老實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著男人的手心。
一次,兩次,三次。
曲琦明顯感覺到風宴手心逐漸離自己遠了一點。
這下要夠到就更難了。
曲琦不泄氣,準備使使勁兒,手就能觸碰的更遠一些。
冷不防男人正要換姿勢。
她本就坐在一處石頭上,後麵一使力氣,整個人重心都往前了。
“嗚。”一陣哀嚎,曲琦一下跌在了風宴身上。
男人沒有防備,一下被她撲倒。
兩人一上一下,緊緊相貼。
曲琦右手支著地,嘴唇壓在了風宴下巴上,男人胡子剃的很幹淨,沒有半點胡茬。曲琦暗自想道。
就是鼻梁壓到了風宴的唇上,倒是有些痛。
曲琦動了動右手,已是又沾滿了泥土,倒是讓風宴白擦了。
還玩勾引,自己真是幹啥啥不行,賠了夫人又折兵。
曲琦動了動雙腿,就要起來。
聲音卻突然傳來風宴清冽的聲音,“先別動。”
兩人實在距離過近,曲琦都能感覺到他滾動的喉結與不停的心跳。
“師父...”
“嗯。”風宴坐起身,順便將曲琦也扶了起來。
自己的腿還壓在他的腿上,曲琦一陣臉紅,“剛剛我是..手太抖了,我不是故意...”
她看到風宴身後衣袍上盡是泥點子,不由愧疚起來。
這人潔癖的要命,若是因此生了氣那就玩完了。
“沒事。”風宴話說出口,一雙眼卻不看她。
方才曲琦撲上來時,他居然有一絲的期待。甚至現在都覺得她的鼻尖,涼涼的,有些舒服。
該死。
風宴將臉轉在一旁,閉上眼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這人可是他的徒弟。
“師父,你的衣服髒了。”曲琦從他身上挪開。
“無礙。”風宴已平息了呼吸,他快速將外袍脫下,“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風宴多年來平靜如水的心突然上下起伏起來。
他一轉頭,見到了曲琦抖動著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