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老三錯愕的神情,皇帝心中不知在想什麼,握著身旁人的手越來越緊,突然高聲咳嗽了一聲。
周圍太監急忙拿來痰盂,這口痰一吐出,眾人這個看到被痰包圍著的淺淡的血色。
“父皇!”“皇上!”
“朕無礙,”皇帝擺擺手,幽幽看了宋季一眼,“急火攻心罷了,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將太子殿下帶回來!”
“是!”
宋季被皇上這一下看的心虛不已,一時裝起了鵪鶉,不再說話。
——
麵上刻意隱藏著情緒,但當皇帝看到被曲琦攙扶著的渾身是血的宋晏時,皇帝還是心疼不已,當下大怒!
“來人!通知三司,徹查此案!朕倒是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傷害朕的晏兒!”
“是!”
一眾人領命而去,皇帝轉頭望著宋晏,又化為了和顏悅色的模樣,“好孩兒,你受苦了。”
“讓父皇憂心了。”
——
另一邊,聽聞懸崖邊傳來的宋晏的消息。楊楚皺緊了眉頭,這下倒是好。
人家不僅沒事,反倒將自己搭了進去。
皇上命下的徹查此事...
楊楚似是意識到什麼,“阿三,阿四,帶上幾個人跟我走。”
“少爺,怎麼了?”
“毀屍滅跡。”
“少爺,您多慮了,我們已經將證據消除幹淨了。”
楊楚一聲冷笑,“你們未免太小看帝王家了。”
幾人好不容易來到現場,打鬥痕跡明顯,馬車印也都依舊清晰。
楊楚越過地上幾個死屍檢查了一番,倒是都沒有什麼嫌疑。
“少爺,此人...”
楊楚急忙過去,這才看到一人手中緊緊攥著的匕首,那是三皇子的手下。
若是強硬將匕首抽出,便會產生新的傷口,他們更是無法脫身。
“看一下他內裏。”
“是。”幾個侍衛一番摸索,在死屍最裏層口袋中,找到了丞相府的信物。
楊楚一笑,他都沒想這麼多,這三皇子居然還陷害他?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誰讓這人太蠢,幾次行動都有去無回。
再者君臣又是不同,三皇子可以下水,但丞相府,不能。
思及此處,楊楚眯了眯眼,將丞相府信物拿出,手中物件塞給侍衛,“將這個塞入,一定要不著痕跡。”
——
眾人回到營帳,皇帝將其餘人都趕走,獨自留在宋晏身旁。
“回稟皇上,還好殿下身子骨好,受的傷都不算深,易感染之處也有及時包紮止血,這才沒有大礙。”
“好,好啊。”皇帝也才放下了心。“晏兒,可是你那側妃包紮的?”
“回父皇,是。”
“倒是個機靈的。”
“皇上,臣給殿下開了些藥,您看——”
“既然側妃做得好,那便讓那丫頭來包紮吧。”皇帝望了望宋晏,“晏兒覺得如何?”
“父皇決定便好。”
——
這廂兩人說著話,帳外傳來了通報。
“進來。”
“陛下,臣在一眾黑衣人中,發現了一些物件。”刑部大人周亮說完,抬頭望了一眼二人。
“快說。”
“是,這些物件便在此處了。”周亮令人將東西端進來,“一把匕首,一塊玉佩,看花紋與構造,應當是出自...出自三殿下府中。”
“竟..竟當真是這個逆子!”皇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口淤血被吐出,地上紅了一小片。
“父皇!”宋晏當下也顧不得傷口,上前緊緊拉住了皇帝,“太醫,給父皇把脈。”
“是。”
“不必了,朕是老毛病了。”皇帝擺擺手,“開些活血化瘀的藥便好,眼下你的事更重要,不得耽擱。”
“這..”
“聽父皇的。”眼下有不少人帳外,父皇應當是有自己的顧慮。
——
“宋季竟無法無天到了如此地步!”皇帝氣急,眼看著就要怒火攻心下達什麼命令。
“周大人,您先出去。”宋晏及時開口。
“是,老奴這就告退。”
“阿晏,你是如何想的?”
“父皇,三哥怕是被人所利用了。您若是就此下了決定,日後怕是悔及。”
“唉,知我者阿晏也。”皇帝搖了搖頭,“朕一直以為阿季即使心思歪了些,到底是個純良的孩子。沒想到他竟會生出此些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