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可惡!”胡洪疆慍道。
“謝老先生留情。”秦牧態度謙恭,這是這句“老先生”……
“哼!”胡洪疆負氣而走,每一步都將通體花崗岩地麵踩的輕微的晃動。
“誒,老胡,老胡。”身穿米色練功服的沈甲辰緊跟著就往出追,路過秦牧身邊時,慢了一步,似笑非笑的對秦牧說:“不追?機緣這東西老天可不是輕予的。”
“敢問您說的機緣,是不是讓某個倒黴蛋追出去,痛痛快快的給人打一頓,再痛哭流涕一番讓對方消氣,緊接著看準時機,跪下給人家磕三個響頭,以後三節兩壽、初一十五的孝敬人家一輩子?”秦牧麵帶疑惑的詢問。
“嗬嗬嗬。”沈甲辰笑,笑的他親孫女看來都覺得非常猥瑣:“小夥子,有性格。打打殺殺的,我是不懂的。但今後不管是閑了、煩了、還是被我孫女教訓了,都可以來古經院找我老頭子。”
“您抬愛。”秦牧頷首。
“你也別想太多,他這個表態未必就是愛才。以我這麼多年來對他的了解,等一下他就會追出去把你說的話添油加醋的對胡院長說一遍,好好欣賞一下對方咬牙切齒,吹胡子瞪眼,然後跑回自己辦公室,翻出我也不知道藏在哪的的竹葉青,一邊喝一邊念叨,這孩子真不錯,可把胡老登給氣得夠嗆,念叨完了再哼一曲《林海雪原》……”
都不用等沈教授說完,秦牧就知道她說的全是真的。
畢竟隨著沈教授的話,穿米色練功服的老人臉色越來越綠,到後來都快能反光了。
“呃,小夥子,咱回見。”老人說完就閃。透過窗,果然是黑衫老者離開的方向。
秦牧看向沈教授。
“我爺爺,以前不這樣。不過從十年前開始,行為上開始了逆生長。最近已經開始影響智商了。”沈教授說這話的時候,那張被劉海和黑框眼睛遮擋了大半的臉蛋兒上依舊看不到什麼表情。
“春芽啊,不許這樣說長輩。”正當這是,那穿白襯衫的老者走了過來,輕叱了沈教授。
沈教授低首不語。
“噗。”秦牧憋不住笑。
沈教授透過厚厚眼鏡,像他射來淩厲的目光。於是這廝趕緊忍住。
“秦同學,麵試通過了。接下來就由沈教授,帶你去癸班報到。”
秦牧不語,又看向沈教授。
白襯衫老者不走,繼續看著秦牧。
沉默,一秒,兩秒……
不知道過了幾秒,沈教授終於歎了口氣,道:“你們男人不管多少歲都這麼幼稚嗎?”
“嗯,男人不會成熟。”秦牧點頭。
“隻會變老。”白襯衫老者笑,略灑脫。
“唉,天澤大學,陳慶甫副校長。秦牧,一個不知道哪路神仙塞進來關係戶插班生。”沈教授歎著氣介紹,聽得出來,帶了點小情緒。
“陳校長,感謝您給我在天澤學習的機會。”秦牧一躬到底,全然不見方才不介紹我就不認識你的樣子。
陳慶甫剛想說點什麼,猛然想起在麵試開始前,連同自己在內三人自持身份的拿捏,以及麵前這廝在通過麵試的同時,氣跑了老胡,擠兌了老沈,膈應了自己。悄無聲息間,竟然已經找回來了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