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嗎？看醫生沒？”沈媽說著，突然不知道為什麼腦回路一轉，“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乘點飯？”
沈默吃了飛機餐，現在也不餓，但他看到沈媽期待的表情，又看看沈國強頓住的筷子，點點頭：“有點餓，再吃點。”
“好，”沈媽笑起來，“那我給你盛了你們爺倆先吃著，我再去炒個菜。”
沈默忙說：“沒事，我吃不了多少。”
“你吃不了多少我還得吃呢，”沈國強開口了，語氣依然不客氣，“你老子天天幹體力活，你以為都像你去拍拍籃球啊。”
沈默下意識皺眉，但被沈媽扯了下袖子：“你先去坐著，腿腳也不好使。”他隻好和沈國強麵對麵坐著，不知道該如何交流。
沈國強還是沉默地吃著飯，沈默也不想說話。多虧沈媽扯著嗓子在廚房和沈默聊：“你們這次比賽打得好嗎？拿冠軍沒？”
沈默看了眼沈國強又頓住的筷子，說：“晉級了，十二月份得去B市比，南北方的。”
“這麼厲害啊，”沈媽說，“還去B市呢！”
沈國強在一旁冷冷哼了一聲：“天天往外邊跑，書不好好讀，大學都考不上才丟臉。”
沈默忽然發現沈國強也許並不是完全不在意自己，他隻是習慣於這種表達了，沒辦法變換一個合適的交流方式。但是沈默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去改善這種交流，隻能幹巴巴地說：“明天就得補課了。”
他聽見沈國強又哼了一聲，但這下他沒再感到生氣了。
沈媽不知道從哪個箱子角落翻出來一瓶陳年藥酒，非說治跌打損傷非常管用，讓沈默洗完澡用用。沈默的傷本來也不算嚴重，不過也耽誤訓練，為了不辜負沈媽的心意還是用了用。
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半夜抹藥酒的地方有點灼燒感，但第二天疼痛就消減很多了。沈默走前問沈媽：“我隊友傷得比我重，我能倒點去給他嗎？”
沈媽瞥了眼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沈國強，他隻用一個紙杯翻來覆去當煙灰缸使用，沒再買了。她小聲對沈默說：“少倒點兒，你爸特地給你泡的，我怕他不高興。”
沈默愣了一下，不自覺看向手裏裝著藥酒的塑料瓶。但他也沒再多問什麼了，隻多看了那紙杯一眼，側邊都被沈國強不小心戳出個洞了。
周銳的腳天天疼，大少爺本來想告假在家的，但在家又覺得無聊，於是讓司機送自己到門口，還專門請了個人攙扶自己進去——因為在學校拄拐實在太丟人了。
沈默路上碰到他，見到這種大少爺做派，忍不住嘲諷了一句：“你怎麼不八抬大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