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退場時，大叔又拍拍沈默的肩：“決賽我回來看的，你們加油啊。”
沈默點頭：“會的。”
兩支南方隊伍爭冠亞是今年最大的冷門，觀眾大多是北方人，對此結果不住唏噓。但大家更多還是為了看球賽，談起一些細節還是嘖嘖稱奇。
戚遠帶著眾人從內部通道走出體育館，正好碰到從休息間出來的朝陽高中一行人。贏了比賽後高名揚一臉喜氣洋洋，主動叫住戚遠：“這麼巧啊。”
戚遠側目看他，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高名揚又扯出一個有些欠抽的笑：“我很期待我的隊員們和你的小孩再次交手，希望你們隊人齊了後大家能平等交流。”
戚遠不欲爭口舌之利，點頭後招呼眾人走了。
周銳爆了句粗：“決賽總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大家雖然嘴上讚同，但內心不由得遲疑。朝陽高中真正的實力他們剛見識，饒是他們陣容齊全，真的能贏嗎？
沈默心裏也沒底，他敢篤定，如果自己不能像朝陽高中的控衛那樣毫無保留，六中從整體性上就會比朝陽高中低一截。
一直到晚上他還是沒能想出答案，主動敲響了戚遠的門。戚遠打開門，屋子裏透出一股煙味，沈默愣了下。
他知道戚遠有一段時間也有煙癮，但後來身體力行帶著校隊的人戒煙，自己也就不再抽了。他驀然想起自己半夜抽煙被周銳抓包的那個晚上，大約周銳心裏會比他還不好受吧？
沈默怕吵到其他人，小聲喊：“戚教。”
戚遠側身讓沈默進去，按亮了房間的燈。床邊的櫃子上頭擺著一個玻璃煙灰缸，煙灰和煙頭交雜在裏麵，看數量得有半包。
“不好意思，”戚遠說，“我把窗戶打開。”
“沒事。”沈默端了條凳子坐在床邊。
戚遠還是把窗戶打開了，問他：“今天看了比賽想不通？”
“嗯，”沈默說，“我不明白他們的控衛怎麼能做到那種程度。”
“他叫丁旭，”戚遠說，“高一剛進隊打比賽，一跤摔倒頭，暫時性失明。”
沈默愣了愣，聽戚遠繼續說，“說是暫時性，但醫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高名揚想退了他，但那小孩真的很有天賦也很喜歡打球，所以家裏人費了好大勁才把穩在球隊裏。”
“一個近似於盲人的人在球隊裏的地位，你應該也能想象。但不是所有人都冷血，他現在的隊友，輪流照顧著他，還會陪他練球。”沈默看到戚遠的神色變得柔軟，聽他放軟了語氣：“不論他球傳成什麼樣，他隊友都會全力去接住，然後告訴他雖然看不見，但傳得很棒。這麼練了快半年，丁旭的眼睛才慢慢開始好轉，他們之間的感情和默契是別的隊伍無法追及的。”
丁旭這個人設是突然冒出來的，我先萌為敬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