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3)

“喜歡?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你知道喜歡代表著什麼嗎?是一輩子的忠誠和守候。你想過當你喜歡的人她突然癱瘓在床的時候,你還會把那些玫瑰和寫著甜言蜜語的卡片送到她的麵前,然後幾十年如一日地推著她去渤海灣看日落、去泰山看日出嗎?想過你所喜歡的女人白發蒼蒼、滿臉皺紋、老態龍鍾的時候,你還會說你剛才說的這番話嗎?”

又到了返校的日子。格格和王子看到我,就像是見到仇人一樣齜牙咧嘴地撲上來。自從在五大連池跟格格通了個電話之後,我就再沒跟他們聯絡過。想也知道我不辭而別的日子他們是怎麼度過的。自知理虧的我,隻好任這兩個沒人性的家夥把我折磨個半死。

折騰夠了王子才喘著粗氣對格格說:“怎麼搞的?黃世仁他媽突然變得比林妹妹還林妹妹,哎,你說,這到底是凶兆還是吉兆啊?”

格格仔細地看了我一眼,像煞有介事地說:“從目前的情況看,吉凶難料。”

我不理他們,順勢躺在格格的床上。

此時的我根本就沒興趣理他們,滿腦子、心裏好像塞滿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無論格格和王子在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我一概當他們不存在。弄得他們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整天在我的麵前認真地探討和研究我這種反常的表現源自何處,弄得我既煩心又感動。

經過反複審問他們仍然得不到答案。格格把我拉起來很詭異地把我的手放在一張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哈佛的油畫像上,非常嚴肅地說:“童畫同學,請你以哈佛的名譽回答一個問題,你回國這十多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到底是為什麼?”

王子看了我一眼,很嚴肅地說:“格格同學,你提出的是兩個問題。”

“少廢話,快點說啦!”

看著王子和格格關切而又急切的目光,我突然想哭。可是還沒等我決定到底哭還是不哭時,我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格格和王子嚇呆了。在他們眼裏,我隻有讓別人哭的份,什麼時候見到我這麼傷心難過?於是他們像拖玩具熊一樣地把我拖到床上。我躺在床上失聲痛哭,不!是號啕大哭,直到哭得我頭昏腦漲、精疲力竭後,我才睜開紅腫的眼睛,對他們倆說:“我好像戀愛了。”

他倆一開始還在我身邊轉來轉去,一聽到這句話,立刻跟個突然停電的機器人一樣愣在那裏,張大嘴、瞪大眼,誰也不說話。

我被他們這奇怪的反應逗得破涕為笑,說:“你們這是什麼破表情啊?我說我戀愛了你們不高興嗎?這不是你們每天都盼望的嗎?”

格格看了王子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說:“我的天哪!”

王子看了格格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說:“我的地啊!”

格格抓住我的手,叫:“我的天啊!這也太恐怖了吧,哪有像你這樣的,告訴人家你談戀愛了還要事先大哭一場?”

王子倒還存有幾分理智,坐在我的麵前,慢條斯理地說:“好,咱們慢慢來,慢慢說,談戀愛了是吧,這種突如其來的好消息還真是讓我們一下子接受不了。說說看,那倒黴的小子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他哪輩子沒幹好事……好好好……我不說……你說,你說……”

於是我告訴他們說我在五大連池遇到了一位長得像王子似的山林管理員。格格的臉笑得跟抽風似的說:“童畫姐姐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紅日集團的王子好端端的就成了少女殺手,而一個山林管理員卻變成了王子。冷漠的溫柔?這麼矛盾的詞恐怕隻有你才想得出來。一個山林管理員像王子?你這開的是哪門子玩笑?”

王子倒是挺開通的,他說:“山林管理員像王子也沒什麼稀奇的。在這種信息高度開放的年代,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會理所當然地發生,不是嗎?”

我好像找到了知音似的接上去說:“對對對,王子你說得一點沒錯,我看到他的時候真的就有那種見到王子的感覺,有好幾次麵對著他的笑臉,看著他那冷漠中帶著溫柔的目光,我都覺得我所經曆的是一個童話,一個白樺樹王子和一個女大學生的愛情童話。”

“哎,童畫姐姐,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雖然我相信有長得像王子的山林管理員,但是我絕對不讚成你跟一個山林管理員搞在一起。”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這家夥,我就知道,你的嘴裏怎麼能吐出象牙?”

最後,格格和王子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之後終於達成了共識。他們旗幟鮮明地一致反對我跟一個山林管理員談戀愛。他們說:“就算你是愛情至上主義者,就算那個山林管理員像個王子,但是要相愛要在一起生活,那起碼也得有共同語言吧?那起碼也得在同一個知識水平線上吧?難道你要跟他去看山林,住在那個白樺樹屋一輩子嗎?還是你讓他到你工作的公司當門衛或者是清潔工人?所以,你要現實一點。”

最後他們還威脅我說要給我那在大西北的父母打電話。王子用肯定的語氣說,如果我爸媽知道我想嫁給一個山林管理員,肯定不會同意。

格格和王子說的也沒錯。過去我一直認為爸是一個愛情至上主義者,可是從他最近對我的所作所為來看,得到了完美愛情的爸並不是很在意我的愛情是否完美,他在意的是我的結婚對象是否會對飛天集團的發展有利。如果我真的把一個山林管理員帶回家,爸說不定還會在盛怒之下和我脫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