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平淡的生活不正是皓天一直渴望的嗎?
“那麼……怎麼會想到到這裏來旅行?這裏似乎也不是很有名。”
“這個啊,這很簡單,我爸媽就是黑龍江人,他們很想故地重遊,所以就來了。”
“哦。”我覺得我的最後一點僥幸心理也蕩然無存了,這讓我有一種又一次失去歐陽皓天的感覺,心很痛!
“童畫小姐,你有一個朋友長得很像我嗎?”
“是啊,很像很像非常像,簡直像到就是一個人。”
“真的?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有意思,他在哪裏,我可以認識他嗎?”
“我也很想見他,可是,雖然我覺得他還活著,但是大家都說他死了!”
“所以,你見到我的時候以為是見到了他對嗎?”
我點點頭,很淒涼地笑了一下,說:“但是現在看來並不像,除了相貌,哪裏都不像!”
“哦?這種說法很新鮮,可以說明一下嗎?”
“我那個朋友,他沒有你那樣燦爛的笑容,偶爾笑一下也是淡淡的;他沒有你那樣清澈的目光,他的目光很冷漠也很憂鬱,但是也很溫暖;他沒有你那爽朗的笑聲,因為他的笑從來都沒有聲音,他從來都沒有大聲喊過,我聽到他唯一一次喊大聲的,是七年前我們分手的時候,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見過麵。”
“他……是一個人生經曆很特別的人嗎?”
“是,特別到讓人心痛。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國家的人,他是靠賣血和在垃圾桶揀東西吃讀完了小學和中學,他……”我心痛得說不下去了。我感覺到他走近了我,他的雙手抱住了我。於是我又說:“今天是他的生日,這個生日是我們相愛以後我送給他的。七年前的今天,我們在這裏度過了他出生二十多年來的第一個生日。那天我們很幸福很快樂。”
他的胸膛靠近了我,溫暖了我,這種感覺跟皓天的感覺一模一樣,我又迷茫起來。
“歐陽皓天,你是皓天嗎?對哦,我怎麼才想到?你是國際刑警,你現在又是在做臥底對不對,所以不能跟我相認對不對?我說的對吧?”
“對不起,童畫小姐,我不是,我不是歐陽皓天,但是就算我不是歐陽皓天,也不希望你這樣心痛,被你這樣癡情的女生七年如一日地愛著,那個歐陽皓天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他都會感受到幸福的。”
“真的嗎?他會幸福嗎?他會總是帶著陽光般的笑容,總是發出爽朗的笑聲嗎?”
“會的,一定會的,所以你不要再痛了,如果知道你很痛,他也會很痛的,我聽人說,相愛的人心靈是相通的。”
“Jake,你在外麵做什麼?還不快一點進來!”
我嚇了一跳,頓時清醒過來,現在抱著我的不是皓天而是Jake,我掙脫開Jake的懷抱,強顏歡笑地說:“天太晚了,早一點休息吧!”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做了那個可怕的夢,那個關於在白樺林裏迷路的夢,當我大叫著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正躺在歐陽皓天的懷裏,他在用手撫著我的頭,用溫暖的聲音安慰我。
“沒事了,沒事了!”
我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安心地睡去……
“哎,你們抱在一起做什麼?”
我被聲音驚醒,是Marry,她正滿臉驚愕滿臉仇恨地看著我們,而我,還躺在Jake的懷抱裏。
“童畫,什麼鬼童話,你這個狐狸精,我早就知道你對Jake沒安好心,可是想不到你這麼不要臉,這麼快就勾引了Jake,你……”
“對不起,Marry小姐,不是這樣的,不是……”我覺得我的話很沒有說服力,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還躺在Jake的懷裏。
第二天一大早,昨天陪著Jake父母一起走的那個小青年就趕了回來,他跟Jake說車就在白樺樹林的邊上。
滿麵笑容的Jake和滿麵怒容的Marry跟我告別,走了很遠,Jake突然又轉了回來,看著我說:“我們以後可以像朋友一樣常聯係嗎?”
我笑了一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飛天集團董事長?”Jake不是一般的吃驚,“是那個飛天服裝品牌嗎?”
我點點頭說:“回國前有空到飛天集團去看看吧,你女朋友的服裝我可以免費贈送。”
他們走遠了,我的心又空了,但是不管怎樣,這一年皓天的生日我過得很滿足。有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人替他點蠟燭,替他切蛋糕,然後又替他吃掉……將來有一天,如果皓天回來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一定會覺得很有意思的。
如果他倆都站在我的麵前,我會一眼就認出皓天來嗎?突然,我的心一震,想起了昨天晚上,Jake安慰我的時候,說的竟然是漢語!
我又一次動搖了,莫非他真的是皓天?他是在執行任務?或者他像《冬季戀歌》裏的薑俊尚一樣失去了記憶?六年前那個叫科波菲爾的國際刑警不是說皓天是在一場與毒品販毒集團的遭遇戰中犧牲的嗎?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受了重傷,重傷讓他失去了記憶?
可是,他的父母是哪裏來的?我覺得我的腦子裏似有一團亂麻,但是有一點我是清醒的,那就是我想要一個確切的真相。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一個月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