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爺爺!”
梁濤與梁玉峰皆是目疵欲裂,望著腳下那破碎樓層,心中更是悲怒交加。
他們二人直接躍入那破碎的樓層之中,終於在一堆碎石內找到了梁英鴻的身影。
此刻梁英鴻已經是滿麵血汙,蒼邁的老臉上七竅溢血,衣衫破裂,狼狽到了極致。
他們兩人抱著梁英鴻,臉上帶著悲痛。
身為先天大宗師,梁英鴻居然敗了?僅在一瞬間,一掌之間。
梁濤抬頭,怒到了極致,“好一個黃家,好一個黃文帝!”
他咆哮著,雙眸之中殺意十足。
秦軒輕輕一笑,他端坐著,俯視著梁濤。
“還不服氣麼?”
他微微搖頭,連一位先天都敗了,梁家還有什麼底蘊?
他失去了些許興致,眼眸微微發寒,若這梁家真不知死活,他不介意徹底抹除。
這一句話,以及秦軒眼中那抹淡淡的寒意徹底讓梁濤清醒過來,如墜冰窖,臉色蒼白,嘴唇**著,不敢再說一句話。
秦軒淡淡的看了一眼梁濤,“拒婚之事,梁家可還要再提?”
他話語平靜,但梁濤乃是梁家家主,他如何聽不出秦軒話語之中的不耐。
一個一掌便能將擁有先天實力,名震港市的父親重傷的存在,這青年何等可怖?若這青年真起殺意,放眼港市,誰人能攔?
一時間,梁濤不由悚然清醒,麵帶驚懼。
他如此了數十秒,聲音嘶啞道:“前輩實力如此,梁家自然不敢再提!”
這句話一出,梁濤仿佛蒼老了十餘歲。
他掌梁家數十年,從不曾有今天這樣的挫敗感,無力感。
這便是世間強者?這便是絕世妖孽?
僅憑一人便壓得梁家無法抬頭,無論梁家權勢滔天,家財萬貫,但在這樣足以定生死的力量之下,權財不過虛無罷了。
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何他的女兒梁玉琦會交好諸多大勢力,交好諸多強者。
如此強者,早已經脫離了世俗的桎梏,那是權財無法限製的存在,淩駕在世俗之上。
“我若讓梁家以後以他為尊,可服?”
秦軒繼續道,風輕雲淡,但這句話,去讓梁濤如遭重擊。
“這不可能!”
梁濤拒絕之快讓秦軒都不由得略微詫異,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梁濤。
梁濤身軀**著,他頂著秦軒的目光,仿佛整個人的身上如壓山嶽。但他卻寧死也不答應,一個黃家小輩,憑什麼讓梁家獨尊?
若真是如此,梁家的生死都要在黃文帝的掌中,這樣的結果,梁濤如何能接受?
秦軒淡淡的望著梁濤,足足數十息沒有說話。
數十息之中,梁濤就仿佛掙紮在地獄邊緣,他很清楚,這個青年一瞬間便可決定他的生死。
終於,秦軒開口了,他眸光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冷意。
“也好,我便給梁家最後一次機會!”
“你去再請一人與我一戰,若敗於我,梁家當以黃文帝為尊!”
秦軒緩緩站起,他鬆開手,酒杯落下,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紅酒如血,散落一地。
梁濤抬頭,他望著秦軒,僅僅目光如閃電般的接觸,他額頭上瞬間便冷汗淋漓。
秦軒俯視著梁濤,一個字都不曾說。
梁濤渾身發寒,整個人如同掉入幽冥地獄之中。
他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僅僅一絲,卻讓他感覺到了死亡。
秦軒淡淡轉頭,望向了周少寒等人,“走吧!”
他輕輕一躍,隨後長青之力化作長繩,落在黃文帝等人的身上,帶他們一同越過破碎的樓層,向娛樂城外走去。
黃文帝怔怔發呆,他望著那昏死不知的梁英鴻,梁老,望著那巨大的掌印,望著那滿麵蒼白,冷汗淋漓的梁家家主。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般,他甚至做夢都不曾想過有這樣的一幕會發生在他的麵前。
梁家,偌大的一個梁家,在秦軒的麵前卻仿佛如一隻孱弱的螞蟻一樣,那曾高高在上的梁家家主,在秦軒的麵前何等卑微?
他忽然感覺,自己就算能掌港市,成為港市真正的皇太子,唯他獨尊又如何?
在秦軒的眼中,卻也是不足為道罷了。
這種念頭隻有一瞬,黃文帝便回歸了現實,不由滿臉苦澀。
港市霸主,這已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權勢地位,他若能成,此生足矣。
至於秦軒等人這種已經超越世俗的力量,黃文帝很清楚,這絕非是他所能企及的。
……
直到幾人離去,梁濤如釋重負,一下子便坐在了地上,任憑碎石滿地,他卻仿佛不曾有半點感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