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好威風啊。”君瓷盯著他冷笑一聲,“什麼時候從你嘴裏吐出來的話全變成太後娘娘的旨意了。”
“嘉嵐公主說話可要慎重。”洪公公眯起眼,他在太後身邊做事多年,宮裏的主子可都是追著捧著他的,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逆耳的話。
“洪公公口口聲聲的說我包庇丫鬟頂撞太後,敢問太後可下旨意要捉拿我身邊的丫鬟否?”君瓷幽幽道:“看洪公公這表情就知道沒有了,那這何來頂撞太後之說?莫不是洪公公眼比天高自認為一句話就能代替太後做主了?”
洪世全佝僂的身軀一震,君瓷三言兩語就給他頂上了一個大帽子,他竟然不知如何應答。
“你好大的膽子,不過是在太後身邊做事幾年,就把自己當成太後了?”
君瓷話落洪世全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老奴未曾有此意啊!老奴見這丫頭頂撞了老奴才出言訓斥,從未有不尊太後娘娘的意思啊!”
“那洪公公,在這裏誰是主子?”
“自然是…嘉嵐公主。”
“作為主子,從你一個奴才手裏要一個丫鬟就是頂撞太後,莫非你也把自己當成主子了?”君瓷冷笑。
洪世全這次徹底不敢說話了,他什麼時候遇到這樣的人啊!
這些年跟在太後身邊,哪個宮裏的主子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這才讓他忘了本分心高氣傲的,誰知道今天碰到個硬茬。
“洪公公好自為之。”君瓷走過來與他擦肩而過,聲音冰冷,“不要等哪天丟了你的狗命才醒悟過來。”
君瓷這句話說的極為陰冷小聲,洪世全聽完感覺有一股涼氣從頭竄到腳,讓他如墜冰窟,血液凝固。
“備轎攆,本宮去見太後娘娘。”
洪世全反應過來,這次不敢怠慢,趕緊讓人去了。
君瓷坐在轎攆中,從空間裏拿的退燒藥起了作用,靠在坐墊上感覺身體舒坦不少。
太後這個時候叫她,應該是問昨日秦錦淮為何會落水的事。
“瓷妹兒,秦錦淮已經醒了。”
“嗯。”
走一步看一步吧。
轎攆停在福壽宮前,君瓷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來,攏了攏身上的大氅,神色淡然的走進去。
太後早已在大殿中等候她了,令君瓷沒想到的是昨夜落水人士秦錦淮竟然也在。
秦錦淮坐在軟椅上,身上披著一件純黑色的狐狸毛大衣,如墨的發絲披散著,臉色蒼白不已,唇瓣更是毫無血色,唯獨那雙眼依舊淩厲。
君瓷覺得秦錦淮給人的感覺變了,之前是冷冰冰的,現在透露著一股陰鬱,更危險也更…誘人。
君瓷收回目光,正要給太後行禮,對方就趕緊擺手,“嘉嵐不必行禮,看你也著了風寒,趕緊坐吧。”
君瓷便坐下了,太後身邊的芸姑姑給她酌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又拿了一個暖手爐。
從始至終,秦錦淮的目光就沒從君瓷的身上挪開過,陰森森的,讓人背脊發涼。
君瓷抿了一口茶水,本想不動聲色的觀察一眼對麵的秦錦淮,沒想到一抬眸就和他來了個對視。
“……”
這他媽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