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淮舔了舔嘴角被硌出來的血,咬著後槽牙看著君瓷離開的背影。
女人後背挺直,身邊似乎縈繞著一圈冷氣給秦錦淮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好像這是他第一次認識君瓷一般。
秦錦淮的記憶中,君瓷待人永遠是留幾分餘地在的,甚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討好,就是這樣的秉性才讓她上一世能在後宮中披著偽善的狼皮屹立不倒。
秦錦淮的眼中帶著幾分探究,她究竟是在偽裝還是因為他的重來而變了性格?
君瓷冷著臉走出跑馬場,和帶著一幫公子哥回來的江懷遠打了一個照麵。
君瓷的臉黑的都可以滴墨了,江懷遠搖著扇子的手一頓,遙遙的看了一眼同樣冷著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八百萬一樣的秦錦淮,心中微微咂舌,看來這是拉近關係失敗了。
江懷遠眼睛一轉,趕緊伸出手攔住君瓷,“嘉嵐公主,三王爺剛才說半天想要帶公主去遊花舟,三王爺臉皮薄肯定沒好意思說出口,嘉嵐公主就賞個臉唄。”
君瓷腳步一頓。
秦錦淮剛牽著馬走過來正好聽到江懷遠那句瞎吹,眉心不受控製的一跳,臉頰似乎還在隱隱作痛,竟然能讓習武多年的他感到肉疼,想必她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果然,對他的厭惡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秦錦淮想到這裏臉色又陰沉了幾分,看的江懷遠簡直是幹著急。
“本宮自幼怕水,有勞王爺好意了。”君瓷冷漠拒絕。
在場的公子哥全都安靜了一瞬,江懷遠扯了扯嘴角,這嘉嵐公主找的理由也太隨便了,這京中還有誰不知道嘉嵐公主跳入湖中救了三王爺?
秦錦淮冷笑一聲,虧她能想出這麼扯淡的理由。
君瓷向來有臉不紅心不跳胡說八道的能力,現在也沒有一點心理負擔,“本宮身體不適,諸位告辭。”
君瓷轉身離開,可秦錦淮忽然拽住她的手,她被迫的隻能頓住腳步。
“公主不賞本王幾分薄麵?”秦錦淮死死的盯著她。
君瓷皺起眉。
半刻鍾後,君瓷麵無表情的和秦錦淮坐在同一輛馬車中。
秦錦淮拿著冰袋捂著微腫的臉頰,“公主當真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隻不過是想讓王爺清醒一些罷了。”君瓷淡淡開口,抬眸看他,“疼麼?”
秦錦淮冷笑,能把他這樣皮糙肉厚的習武之人打的臉頰腫起能不疼嗎。
君瓷大概也想到了,畢竟是自家boss,多少都是有一些心疼的,語氣不自覺的柔和下來,“我看看。”
大概是她突然的轉變讓秦錦淮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把冰袋從臉上拿了下來,直到微涼的手指觸碰到他火辣辣的臉頰才猛的回過神,頓時冷下臉。
君瓷正有些小後悔給自家boss打破相了,剛剛還挺聽話的秦錦淮又不知道發什麼瘋,把她伸出去的手指緊緊捏住,力氣大到要掰斷了一樣。
“公主還是先管好自己吧。”秦錦淮冷笑著拉開兩人的距離,“虛偽。”
“……”二臂。
君瓷麵無表情的收回手。
氣氛再一次墜到冰點,偌大的馬車兩人一人坐一角,中間像是隔了一條太平洋,這樣的氛圍一直維持到走到岸邊等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