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找到柳熯是在一個昏暗無人的小巷子裏,他坐在角落裏蜷縮成一團,正渾身顫抖的低聲哭泣。
君瓷看到他放在腳邊的小螞蚱燈,彎下腰幫他撿起來,正要拍拍他的頭示意他起來,柳熯就像是一隻警惕的狼崽子,瞬間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她。
柳熯看到是君瓷才放鬆了身體,哇的一聲哭了。
君瓷瞬間淩亂了,沒怎麼哄過孩子的她有點束手無策,於是就把他的小螞蚱花燈遞給他,“別哭了,這個花燈給你,雖然這螞蚱很醜但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柳熯抽抽嗒嗒的站起來,身上髒兮兮的,像是在地上打過滾一樣,“小姐,我被人群衝散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小姐還有白春綠枝姐姐了。”
“衝散?”君瓷看著他髒兮兮的衣服還有這陰暗潮濕的環境。
“嗯…我看這裏人少就進來了。”柳熯擦了擦眼淚,“小姐我是不是很弱很沒用?”
“不是,你未來是個很厲害的人。”
“真的嗎?”柳熯跟在君瓷後麵眼睛亮晶晶的,背在身後的手悄然的握緊了冰涼的令牌。
“嗯。”
“小姐可以教我武功嗎?我不想以後遇到什麼事都不能反抗了。”
“好。”
君瓷雙手背在身後拿著寒劍,柳熯老老實實的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影子被緩緩拉長。
離開巷子時,君瓷的餘光若有若無的掃過藏在陰暗處的幾個箱子,並沒有過多停留,很快就離開。
巷子深處,一具屍體被人藏在兩個大箱子後麵,來人查看時看到的就是被一塊尖石貫穿心髒的冰冷屍首。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一人在屍體身上翻找一遍,隨即搖搖頭,“令牌不在他身上。”
“怎麼可能,起義軍的頭目竟然不把令牌帶在身上?”另外一人不信邪的又翻找一遍,果然沒有。
“該死,一定要找出這塊令牌!”
“傳信給聖上,頭目已死令牌不知所蹤。”
第二日他們開始趕路,不出半月,馬車便悠悠的踏進了京都。
京都今日已經被禁軍駐守出一條通道,百姓好奇的在兩旁圍觀,早已經有大臣在城門等候多時,見到馬車駛來立即走下來跪拜,“微臣恭迎嘉嵐公主回京。”
禁軍跟隨著跪下,聲音震天,“恭迎嘉嵐公主回京!”
君瓷坐在馬車中,聲音淡淡的:“平身。”
“城門打開,馬車一路順通無阻的進宮,最終在宮門口停下。”
白春走下馬車掀開簾子,君瓷一身胭脂色的衣裙張揚又自信。
王公公手拿拂塵,帶著身後的小太監一同跪下,“奴才參見嘉嵐公主,公主千歲。”
“平身。”
王公公臉上笑的開心,“陛下可心心念念公主好幾日了,公主快隨老奴來吧。”
白春隨君瓷前去,一路來到養心殿。
皇帝五十多歲的年紀,頭發已經花白,看到君瓷那一刻他眼淚險些留下來。
“朕的女兒可算是回來了,有功…有功啊!王公公快念旨!現在就念!”
君瓷跪下來,不動聲色的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