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雷閃交加,磅礴的大雨墜在地磚上,身著錦衣衛統一飛魚服的月十七垂著頭跪在雨中,任由大雨衝刷著自己的身體。
君瓷撐著傘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嘖。
看起來還有點可憐。
月十七垂著頭,忽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塊墨藍色的衣角,他緩慢的抬起頭,對上一雙淡漠的雙眼。
君瓷撐著油紙傘站在他的麵前,在月十七看來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一般,而神邸甚至不願意將傘分給他一角。
月十七逐漸被雨水朦朧了雙眼,這時君瓷才不急不緩的問他:“為何跪在這裏?”
月十七垂下頭,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屬下今天做錯了事。”
君瓷笑了:“不錯,做錯事還知道反省,那就在這裏跪一晚上吧。”
話落,君瓷就毫不留情的轉過身徑直離開。
月十七垂著的睫毛微微顫抖,雨水順著睫毛往下滴落。
良久,他確定君瓷真是讓他跪在這裏一個晚上後才緩緩的抬起頭。
那個女人,竟然沒有心軟的讓他離開。
月十七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九千歲?
不過就是一個草菅人命不分忠良的奸臣。
入夜,白桃兜兜轉轉了好幾圈,看著跪在院子裏那位錦衣衛大人實在是可憐,可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
最後隻好替月十七歎了一口氣,然後回了廂房休息。
後半夜,月十七感覺自己神智有些迷糊,已經快要看不見眼前東西的時候,君瓷披著一件外衣,緩緩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起來吧。”
月十七迷迷瞪瞪的站起來,感覺頭重腳輕十分的難受,跌跌撞撞的想要謝恩卻怎麼也站不穩。
“扶著他回我房裏,然後抬一桶熱水來。”
君瓷命令著身後剛買回來的小廝,然後轉身進房。
月十七在下人的攙扶下站起身,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成功了。
巨大的浴桶被搬進君瓷的臥房,隔著一層屏障,君瓷在那邊無所事事的看話本子,月十七就在那邊洗澡。
偶爾能聽到幾聲水聲,在安靜的環境下極其明顯。
君瓷閑的沒有事情幹,隨口跟饅頭說:“把boss的劇情傳過來給我看看。”
饅頭露出客服標準微笑,“好的瓷妹兒,人家這就給你安排。”
君瓷莫名其妙的覺得饅頭這個笑容有點不對勁。
好像有陰謀的味道。
然後劇情就被傳送過來了。
君瓷剛看了一半,臉就直接黑了。
確實有陰謀。
月十七原本是當今丞相的庶子,秦一寶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兩人雖然有著血緣上千絲萬縷的關係,可命運卻截然不同。
月十七的生母是丞相在酒後亂性與宮中一婢女所懷下來的孽種。
當今丞相視名譽為一生最重要之物,他當然不會讓這種事情流傳出去,然後他就命人悄悄地將月十七的生母運出宮。
可好死不死的,月十七的生母有了身孕,丞相壓根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但奈何月十七生母苦苦哀求,丞相最後也隻好作罷,同意了將他們母子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