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皚皚的雪地裏,岑聞璟看著突然湊近的女子有些不適應,本能的退後兩步想要躲避。
君瓷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眼睛,“岑小將軍……是奉裴燼的旨意來問我,還是懷揣著自己的私心呢?”
岑聞禮長身玉立,聽到君瓷這麼問也沒有一點的慌亂,淡淡道:“有何區別?”
言外之意就是,你一個將死之人問這麼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君瓷已經猜測出了岑聞璟的想法,湊近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自然是有區別的,若是告訴那暴君,我心裏是不願的,但如果是告訴小岑將軍,那我心甘情願。”
話中之意是,我支持你謀反。
岑聞璟自然是明白了君瓷的言中之意,他不由得重新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君瓷。
這個齊國公主,和他聽說的傳聞差距十分的大。
傳聞中的齊國公主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驕縱公主,是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嬌弱玉蘭花,又像是要依靠旁人生存的菟絲子。
但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與接觸,岑聞璟覺得這位齊國公主更像是長滿荊棘的玫瑰,雖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卻隱含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岑聞璟今日就見識了她的鋒芒。
但是那又何妨。
君瓷在兩人之間短暫的沉默過後,聽到了岑聞璟沉穩的聲音:“那就有勞齊國公主了。”
君瓷知道他這是同意結盟了。
“小岑將軍接下來有何計劃?”君瓷一邊問他一邊環視四周。
如果想要謀反,君瓷不相信岑聞璟會孤身行動去刺殺裴燼和岑硯禮。
裴燼暴虐成性不得人心,岑硯禮助紂為虐更是遺臭萬年,可即使是這樣,裴燼也還有一批衷心的擁護者在朝堂中。
岑聞璟現在隻是一個有過些許戰績的年輕將軍罷了,如果裴燼死了,皇位也不一定能落在他頭上。
除非他有擁護者。
岑聞璟顯然不想和君瓷說自己日後的一些計劃,隻是淡淡道:“現在要進城。”
君瓷也就沒有再追問。
在原地逗留了兩柱香的時間,兩個穿著鎧甲的士兵騎著駿馬奔馳而來,馬蹄穩穩的停在岑聞璟和君瓷的麵前,奔馳的風掀起君瓷一半的發絲。
“岑將軍!他們已經攻進城門了!”士兵氣喘籲籲的開口,明顯是加急跑回來的。
士兵說完看了一眼岑聞璟身邊的君瓷,驚訝之餘又帶著些許的打量。
岑聞璟沒有多說,而是轉頭看向君瓷,“會騎馬嗎?”
“會。”
那兩個士兵下馬,岑聞璟和君瓷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
將人對視一眼,然後策馬朝齊國最後的城池方向奔去。
君瓷原本以為裴燼和岑硯禮剛攻入城門,可逐漸靠近她逐漸發覺了不對勁。
太安靜了。
沒有一點有軍隊在前麵廝殺的跡象。
這裏安靜的有點太過於詭異。
天中飄起了大雪,風雪襲來,君瓷逐漸能看清楚了前些時日屹立不倒的高聳城牆,此時城門口已經大開,周圍的城牆已經四分五裂。
看起來像是被強攻過的樣子,但是這偌大的城池從外往裏麵看竟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