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淵的目光隻是輕輕的掃了一眼少年,問道:“可有名字?”
少年並沒有被宗淵震懾到,身體站得筆直,“沒有。”
“從今以後,你就叫明赫。”宗淵緩緩道:“明明在下,赫赫在上。願你從此脫離苦難。”
君瓷知道,宗淵這是想要將少年留下來了。
可十四歲的少年就像是一塊硬邦邦的石頭,即使自己被收留了下來,卻也軟化不下態度,隻是別扭的說道:“謝謝。”
“君瓷,你帶著明赫去另外一件偏房。”宗淵道:“以後他住在這長庚殿,就先從一名雜役做起。”
君瓷點點頭,直接帶著明赫離開。
宗淵靜靜地盯著明赫離開的背影,緩緩的挪開目光,落到不遠處的香爐上。
香爐呈暗紫色,看著十分的漂亮,卻又透露出絲絲的詭異。
君瓷將明赫安置在昨晚她睡的偏殿中。
明赫跟在君瓷的身後,像是她的一條尾巴。
“你知道雜役是做什麼的吧?”君瓷問道。
“知道。”
君瓷點點頭,轉身離開,“那你就去做你應該所的事情去,我走了。”
“你要做什麼去?”明赫追問道。
君瓷有些無語:“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別追問我。”
明赫不語,目光追隨著君瓷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
墨成桑拿著君瓷前日給他的劍法心得,一邊走路一邊認真的看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前麵有人迎麵走來。
墨成桑一個不察,和對麵的人撞了個滿懷,手裏麵的書直接掉在了地上。
聞瑟瑟沒想到還有人這麼不長眼睛,竟然能直接撞到她的身上,“喂!你瞎了!”
墨成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仔細看路,對不起啊姑娘……”
聞瑟瑟一看撞自己的人還是那個靠著錢走後門進來的商人之子,一下子更加惱怒,感覺自己的身體都髒了。
聞瑟瑟正想要破口大罵,旁邊的君裳拉住她,“瑟瑟,算了。”
聞瑟瑟這才肯善罷甘休。
君裳彎下腰將地上的書撿起來,隨意的拍了拍想要還給墨成桑,餘光卻瞥到了封皮上的字樣,頓時一愣。
這不是君瓷前日裏拿的書嗎?
君裳麵色不動,將書遞給墨成桑,“你的書。”
墨成桑沒有多想,連忙接過:“謝謝你。”
君裳看著墨成桑,旁敲側擊:“師兄,你這手上的書是從藏書閣裏借的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墨成桑聞言撓撓頭:“不是,是我爹托人給我帶上山的。”
“原來是這樣。”君裳微微一笑,“那就不打擾師兄了。”
墨成桑也沒有多在意,抬腳直接離開。
君裳看著墨成桑離開的背影,眸色微深。
聞瑟瑟有些不滿:“阿裳,你何必理一個商人之子。”
“瑟瑟,待人要謙和有禮。”君裳輕聲道。
聞瑟瑟皺起眉,還想要說什麼,君裳卻道:“瑟瑟,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君裳說完就轉身離開。
聞瑟瑟看著君裳神色匆匆的樣子,隻好自己轉過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