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後院涼亭中。
君洺插著腰,“你們都快點!”
麵對著君洺的指揮,丞相府的小廝們一人抱著一個水桶,個個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反抗,隻能敢怒不敢言。
隻有君洺身邊的貼身小廝荊杉才敢開口詢問:“公子,這池塘怎麼您了?怎麼一回家就讓下人把這裏的水淘幹啊?”
君洺嗬嗬一笑:“小爺我就是看這個破池塘不順眼!”
荊杉有些為難:“公子,丞相平日裏最喜歡喂養這池塘裏麵的鯽魚了,萬一這鯽魚出了差池,丞相肯定會生氣的。”
“我爹還能打死我不成?”君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對著那邊的小廝喊道:“你們都給我趕緊淘!實在不行讓匠人過來挖一個渠,把這裏麵的水全都給我……”
“全都給你什麼?”
君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冷硬的聲音給打斷。
君洺的身體頓時僵硬住了。
君昭身上還穿著軟甲,一路走來風塵仆仆的模樣,下人見到他都趕緊垂下頭,手裏的動作也不敢進行了,個個都是大氣不敢喘的模樣。
君昭走到君洺的麵前,對著拿著提著水桶的下人道:“都忙分內之事去吧。”
君昭說完,下人們連忙退下,隻剩下君洺和荊杉還現在原地。
荊杉:“大將軍……”
荊杉一邊說一邊扯君洺的衣袖,君洺梗著脖子,一把將荊杉的手給甩開了,“你扯我幹什麼。”
荊杉頓時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你也下去。”君昭瞥了荊杉一眼。
荊杉不敢說話,大氣不敢出的轉頭離開了,走之前還擔憂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結果君洺跟個鬥雞一樣,根本不搭理他。
荊杉走了之後,君昭才道:“你今日又要整什麼荒唐事?”
“你年歲也不小了,要不然好好讀書去科考,要不然就和你兩個姐姐一樣,去修煉些許術法來為家裏分憂。”
君洺聞言頓時就像炸了毛的公雞,“我才不要和那個君瓷一起!她真是討人厭,今天還要說把我的腦袋摁進家裏的池塘裏!”
“君瓷?”君昭聽出了不對,“你今天見到君瓷了?”
“對啊,就在福來客棧。”君洺沒好氣。
“你可知她是因為什麼回來?”
“不知道!”君洺嘟囔著,“沒準是因為她太笨了!被那個什麼雲門派給趕出來了!”
“不可妄言。”君昭打斷他,然後轉過身往外走,“此事我要和父親稟告。”
此時書房中,半頭白發的丞相君衡茂正一臉愁容,他看著桌前擺放的數十張尋找能人異士的廣昭,雙目渾濁,仿佛又蒼老了幾分。
這時房門被敲響,君衡茂連忙將桌上的昭示收好,然後才道:“進來。”
君昭推門而入,微微拱手:“父親。”
君衡茂看到來人是君昭,身體放鬆了幾分,將麵前的茶水倒滿,“關好門進來吧。”
君昭關上門走進來,將身上的軟甲卸下來放到一旁,然後在君衡茂對麵坐好,“父親,母親今日的狀況如何?”
君衡茂搖搖頭,神色滄桑,“她得知了裳兒的死訊後便瘋了,現在連人都認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