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華山的地界,待到離開華山的地界,孫小沫變戲法一樣拿出了寶蓮燈,她第一次做梁上君子,手段直接做這行的祖宗都沒問題,反正那一家子壓根沒發現寶蓮燈被孫小沫給順走了。

她蹲在哮天犬麵前,揉了揉這隻大狗的腦袋:“哮天犬,這是寶蓮燈,你有印象嗎?”哮天犬嗅了嗅,嗅到了一股討厭的味道,它低聲咆哮,滿臉的煩躁,孫小沫安撫著它,“別急,你仔細聞一聞,你的鼻子最好了,一定能從這些不喜歡的味道裏分辨出你熟悉的,他是你的主人,哮天犬,你一定要試一試,我能找到的和他有聯係的東西隻有它了,乖狗兒,聽話。”

在她的安撫下,哮天犬終於再次安靜下來,盡管沒那麼煩躁了,但對寶蓮燈上的氣味卻是顯而易見的不喜,或許是感受到了孫小沫的擔憂和著急,哮天犬忍著不適試探著在這些討人厭的味道裏分辯著,這上麵除了沉香一家三口的氣味還有其他人的氣味,然而在捕捉到那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時,哮天犬立刻明白那就是孫小沫要找那個人留下的。

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哮天犬變得不安、焦躁起來,它急切的想要找到那個人,回到他的身邊。

主人需要它。

哮天犬空白一片的腦袋裏隻有這麼一個念頭。

“汪!汪!”哮天犬衝著孫小沫叫了兩聲,孫小沫驚喜道,“你聞到了嗎?能找到他的位置嗎?”哮天犬轉過身,看著孫小沫,孫小沫靈力恢複很快,她感覺自己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了,無論哮天犬跑的再快她也不會跟丟。

得了準信的哮天犬放開了速度朝著一個方向狂奔,孫小沫禦風而行,不久之後她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叫喊聲,好像是敖春和大桃子的聲音,她疑惑的叫停哮天犬,轉身眺望,片刻後一頭房子那麼大的白色野獸出現在孫小沫和哮天犬的視野中。

那是天天。

天天蓬鬆的皮毛上坐著兩個人,一名青年,青年身前還有一名少女,正拚命的向她揮動手臂:“島~~~主~~~~”

“你們怎麼在這裏?”孫小沫驚訝。

敖春抱著大桃子從天天背上跳下來,比孫小沫更驚訝的看著哮天犬:“這是哮天犬嗎?”被哮天犬“追殺”過的敖春這時候見到了仇家非但不怒,反而有些驚喜的樣子。

孫小沫更奇怪了,大桃子從敖春懷裏掙脫,撲到孫小沫懷裏:“島主,大桃子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果斷被拋棄的敖春:“……”心塞塞的。

哮天犬有些不耐煩的叫了兩聲,天天好奇的看著它,走過去低下大腦袋,湊到哮天犬跟前,用兩隻比小車輪子還大的可怕圓眼睛瞅著它觀察,哮天犬戒備的盯著它,天天出其不意,照著它的腦袋舔了一口,骨瘦如柴的哮天犬被舔翻在地。

哮天犬:“……”

孫小沫:“天天別鬧。”

天天扭過頭,無辜的看著她,這麼傻乎乎的狗,真的也叫“哮天犬”嗎?

孫小沫不理它,走過去安撫有些暴躁的哮天犬:“你別急,我之前讓他們去找了你的主人,先等我問一問情況。”哮天犬勉強安靜下來。

“我們找到二郎神了。”敖春臉上露出難色,猶豫了一下,“不過他的情況很不好。”

敖春臉上的表情雖然不如丁香小玉她們那麼直白,並不難猜,孫小沫了然道:“你也知道沉香的事情了?”

“呃,前輩也知道了?”敖春一臉糾結,總覺得沉香的事情很難說,他索性跳過這個話題,“那個,前輩,我也找到李公子了,他一直和孫大聖在一起,就是他們兩位從、從沉香斧下悄悄救走了二郎神。”

哪吒竟然和猴哥在一起?

“他們為什麼要救二郎神?”

敖春撓了撓頭:“其實開天神斧是二郎神從昆侖取出來的,他藏到了別的地方,需要一個能為沉香指點拿到開天神斧的人,所以去找了孫大聖,孫大聖知道二郎神故意追殺沉香都是為了磨練外甥,把二郎神給嘲笑了一通。”敖春歎了一口氣,表情複雜的說道,“我真沒想到二郎神這般用心良苦,為了新天條出世,為了從舊天條底下護著三聖母,也為了磨練沉香做了這麼多。”

他失望的說道,“二郎神被大聖嘲笑後,說過會把誤會解釋清楚,那麼除了開天神斧這件事,沉香應該知道真相了,為什麼還要把三聖母渡劫失敗的過錯怪到二郎神頭上?那可是他親舅舅啊,就算之後二郎神沒明著幫助過他,但既然知道了二郎神都是為他好,難道他一點感激都沒有嗎?”

敖春以為孫小沫什麼知道了,所以一股氣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他哪裏知道孫小沫隻猜出是沉香用開天神斧傷了二郎神和哮天犬,至於原因沉香可沒告訴她,她也一直以為是二郎神走了老路——繼續派哮天犬傷害沉香,繼續扮演壞人的角色,讓沉香對他恨之入骨,所以最後才受了這一斧。

因此她找上門教訓沉香,為的是沉香放出十萬惡鬼、造成時空混亂許多人的命運軌跡被逆轉,在二郎神的事情上,她總覺得自己沒立場,也無從解釋。

可是,沉香竟然都知道。

他明明知道二郎神之前的“追殺”都是對他的磨練,哪怕不領情,他怎麼能理直氣壯的說出“卑鄙小人”這四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