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裏感覺不到晝夜交替,當楊戩在研究符文,考慮如何補全陣法圖的時候,孫小沫就在下麵反複的看著壁畫上的故事,對壁畫的熟悉程度也到了即使閉著眼睛一幅幅的圖畫也能清晰的在識海中勾勒出來,細致入微。
她突發奇想,把腦海中構建的畫麵投影到了現實中,她用靈力精華凝成的線條重現了每一幅壁畫上的故事內容,從神農製耒耜,種五穀,嚐百草,到最後的戰爭場麵。
當她把最後一幅圖完整的勾畫出來,正要把外放的靈力精華收回去時,所有的靈力卻像繡花針遇到了強磁,忽然不受控製的刺向石台上的大鼎,而它們一接觸到大鼎,就像水滴落到了棉花上,立刻被吸的一點不剩,而大鼎更是連一點變化都看不到。
孫小沫盯著大鼎,沉默片刻,小心放出一縷神識,可惜這縷神識進了大鼎之後,就如泥牛入海,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孫小沫抬起頭往上麵看了一眼,楊戩已經開始刻陣法圖,他一點也沒注意這邊的動靜,於是她走到石台上,近距離觀察這隻大鼎。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大鼎上的花紋應該也是某種符文,不過有什麼作用她就不知道了。
孫小沫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摸了下,感覺還是和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沒什麼特殊的,她的手放在鼎身上,繞著大鼎慢慢地轉圈,鼎身十分冰涼,然而有一處的溫度比別的地方都要高一點,如果不是她覺得不對停下來在那個地方反反複複的摸了幾次和其它地方對比,恐怕真的要讓她忽略過去。
孫小沫哦再次探入神識,大鼎給她的感覺仍然像是裏麵有一個無限寬廣的虛空世界,什麼也不存在,更沒有邊際,這可能嗎?明明這隻大鼎怎麼感應探測都是普通的大鼎啊。
她納悶兒不已,忍不住飛起來再次從上方往大鼎內探視,大鼎中盛滿了泥土,泥土中隻插著一根長明不滅的香,之前楊戩也有猜測,這根香也許隻是在透露一種凶獸仍然鎮壓在此地的訊息,或者是鎮壓的凶獸仍然活著的訊息,無論是哪種,這根香就如這隻大鼎一樣,並沒有特殊的作用,真正有用的陣法可都在大鼎之下的石台上呢。
孫小沫盯著大鼎裏的泥土,試探著用手指戳了一下,又謹慎的挖了一小塊出來,神識掃過,孫小沫立刻判斷出有問題的是這些泥土,它能夠屏蔽、或者說是吸收掉神識的感應,這種泥土的作用讓孫小沫很懷疑土裏是不是藏著什麼。
她的手平放在土壤上麵,驚奇的發現土壤表層的溫度比她剛才摸的時候要高了那麼一點點,鼎身那一塊也一樣,溫度升高了,裏麵到底有什麼東西啊?
孫小沫好奇的很,她特別想把楊戩叫過來商量商量,但看著還在忙的楊戩她又不敢打斷他,孫小沫一臉糾結,掙紮片刻還是沒忍住,伸手撥開了土層,出乎意料的是她隻挖了大約一根小拇指那麼淺的距離就看到了埋在裏麵的東西。
熱乎乎的,竟然是一個大小和鴕鳥蛋一樣的橢圓體,殼子上附著的熟悉的靈力正是屬於孫小沫的,它已經裂開了好幾道縫隙,裏麵的東西發著光,不像液體也不像固體。
哢嚓哢嚓。
被從泥土中抱出來之後它的殼子裂開的更快了,一股甜甜的、芳香的氣味從裂縫中緩緩地飄了出來,而蛛網一樣密集的裂縫布滿了整個蛋殼,孫小沫手指在殼子上加了一把力,這東西表麵的那層殼子終於全部碎裂脫落,一個橢圓狀的、又軟又q像果凍、裏麵好像裝著流動的粘稠的發光液體的東西落到了孫小沫的手上,同時一股芬芳馥鬱的、香甜的不可思議的氣味彌漫開來。
楊戩動作一頓,詫異的低頭往下看,孫小沫僵直的捧著這個奇怪的東西,慢吞吞的抬起頭,然後討好一笑,那模樣絕對稱得上“諂媚”二字。
她沒看到,掉落在地上的“蛋殼”化作了粉塵重新從地上飄起來,凝成一束直接飛向大鼎,當它們接觸到了鼎身,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山洞裏低低地響了起來:
“兄長,我想停戰……你回來吧,我們還是兄弟。”
這聲音說不出的疲憊和悲傷,還有一絲忐忑和期待。
孫小沫和楊戩都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一處,孫小沫忍不住往畫著戰爭場麵的那麵石台望去,她站在石台上當然什麼也看不到,她在想作了那麼多幅戰爭圖的人,如果這是他向神農傳遞的求和信息,很顯然,神農沒看到。
停戰?難怪他後期畫風變了那麼多,原來是兄弟反目。
不過這人求和服軟的方式還真夠委婉的,蛋埋的是很淺沒錯啦,可是不確定因素太多了,神農沒找到這枚蛋聽到這句話孫小沫一點也不奇怪。
她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誤會這個操蛋的東西,可見正確的交流和溝通方式是多麼的重要,雖然這東西聞起來很香甜很好吃,孫小沫現在卻覺得最好還是把它放回原處比較好。
不過直接這麼埋進去總覺得“蛋”會破。
孫小沫看著從上麵飛下來的楊戩:“你身上有沒有能把它打包起來的東西?我還把它埋回去。”
楊戩搖了搖頭,困擾的盯著它看,孫小沫和他心有靈犀一點通,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釋道:“我覺得這應該是附贈的禮物。”她吞了吞口水,“你不覺得聞起來味道很好特別想嚐一嚐的樣子嗎?這一定是神農的最愛,貼心的弟弟費盡千辛萬苦特意找來給兄長大人的,可惜兄長大人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