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托在斐筠的手指間,輕巧得如一張薄紙,左手中指按住壺鈕,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帶動手指,恍如描摹著一幅精致的工筆畫,一點一點,一筆一筆從心底暈染而出。
林語看著斐筠難以置信的樣子嘴角微微一撇,雙臂交叉。他坐在木藤椅子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小腿在空中斜著。就是那個人的姿勢,雙腿在這邊騷,胯上的身子能偏到另一邊去倚在木藤凳子上。鼻孔衝這斐筠道“哼。斐筠。都是因為你”
“夠了。”斐筠實在受不住這陌神女人的抱怨。
林語聽了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憤怒地盯著我她臉色漲紅進而發青脖子漲得像要爆炸的樣子滿頭都是汗珠子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滿嘴唇都是濺起的口水的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她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拳頭在桌上捶得”劈裏啪啦”作響像在一晝夜裏積壓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爆發了林語玉指芊芊抓住茶杯朝斐筠潑去溫熱的茶水。斐筠看破林語的動作,一把摁住她的手。
斐筠深吸一口氣滿麵自然說道:“林語小姐,清你注意一下。現在這是公共場合。還有,我根本不認識你。清不要在埋怨我。否則,我將於法律起訴你侵犯我的名譽權。”
說完斐筠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茶館,任憑林語在身後咆哮。
街上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滿麵。年輕人三個一夥,五個一群地走在大街上。他們戴著聽著音樂,情不自禁地跟著音樂唱了起來。
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燈光恍惚。亦幻亦真。
這個城市總是蘇醒得太過於早。昨夜的浮塵還未來得及平定,甫暗下的路燈似是仍有昏黃色的燈光要透出來,細看時卻是晨曦的折射。並沒有太多人會注意到這樣的場景。年輕的白領裹著風衣在街邊等待公車,妝容精致卻遮不住滿臉沉重的倦意。轎車一輛又一輛呼嘯著過去。裏麵乘坐著的是這個城市裏略微富裕但是依舊每天疲於奔命的中產階級們。而這個點上,通常不太會出現“上層人士”的影子。更多的,是牽著孩子的母親,玩命似的一路狂奔的害怕遲到的公司小職員,騎著電摩打算出門辦貨的大叔等等的小角色。路邊的早餐店永遠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所幸老板娘早練就過耳不忘的神奇本領。其實哪裏不是人滿為患。公車站、地鐵、超市。各種的交通路線像蜘蛛網一樣覆蓋到城市每個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貨物一樣被裝卸著。整個城市有如一個繁忙的空殼。大家都在奔忙。奔忙著各自艱難的生活。
斐筠一個人走在街道上,看著路邊的霓虹燈,婉言哀歎……生活就是這麼造化弄人啊!
壺托在斐筠的手指間,輕巧得如一張薄紙,左手中指按住壺鈕,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帶動手指,恍如描摹著一幅精致的工筆畫,一點一點,一筆一筆從心底暈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