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靠天吃飯,如果不是遇到天災,是不會輕易離開家鄉的。畢竟這裏有他們的土地,有些難以割舍的情懷。
“哎,這哪裏是什麼太平盛世,客官怕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們洪城就要麵臨滅頂之災。天災尚可頂過,可是這人禍如何避免。離洪城不遠處的衛城,那西域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頃刻之間便可將衛城夷為平地。這接下來恐怕就是我們洪城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著敵人沒來,趕緊逃命。
也不知道皇上在幹什麼,老百姓們正麵臨著水深火熱,可卻不見朝廷援兵。縣太爺向朝廷遞了數十道奏疏,可皇上就像是不知情一樣,毫無作為。老百姓們心寒啊,能怎麼樣,隻能拖家帶口,能跑多遠是多遠。哎……”
“老頭子,說什麼呢,這趁著天黑趕緊跑吧。把牛拉好,一家的活計可都靠它了。”一個老婦人懷裏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背上背著兩三個包裹,催促著老漢快些。
老漢應了一聲,搖搖頭跟上。
夜色下,眾人有的提著燈籠,有的摸著黑,陸陸續續的出城遠離。
墨遲煜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聽到西域大軍兵臨城下,瞬間有些不淡定了。這墨孑逸竟有如此之大的膽子和能力,竟然將消息封鎖得如此嚴密,皇城之中歌舞升平,什麼消息也沒有聽到,哪裏知道,這外麵早就已經是水深火熱。
林景瀚快步走到墨遲煜麵前,看著這絡繹不絕逃跑的老百姓,滿是憤怒。
“王爺,墨孑逸這個混蛋,喪心病狂到了這番田地。倘若不是您有遠見,恐怕這西域大軍兵臨京都,皇上還蒙在鼓裏。王爺,咱們現在該如何,是不是要召集兵馬,將西域大軍趕出墨雲國?”
趕出墨雲國,這談何容易,靠著他墨遲煜一個被廢的王爺,還是靠著他林景瀚這個被免職的大將軍?
墨遲煜若有所思,可恨他現在沒有兵權在手,要不然怎麼可能會讓西域這樣為所欲為。
“先去縣衙了解情況,再做打算!老百姓出逃,本王倒要看看,這洪城的縣官是不是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他們對西域大軍的情況一無所知,雖然隻有眼前的場景,還有那老漢的話,可這事情的緣由經過,西域大軍如何能穿過層層關卡,深入到墨雲國腹地。
帶著疑惑,兩人一路打聽來到縣衙。
那縣衙門口,沒有衙役,更沒有士兵把守,一麵登聞鼓已經被推倒在地,支離破碎。他二人跨入縣衙大門,一個老衙役看到他們,揮揮手讓他們快些逃命去。
“老人家,這洪城的縣官現在何處?這衙門的衙役和士兵呢?”林景瀚看著滿地狼藉,這縣衙就像是被強盜洗劫過一般,鍋碗瓢盆滿地都是,一地的碎片,堂上的水火棍七橫八豎,那燈籠東倒西歪,依舊在照亮著這漆黑的夜。
老衙役撿起一根根水火棍,整整齊齊的擺放好,一絲不苟。一個勁的搖搖頭,以為他二人是來看熱鬧的,許久不語。
墨遲煜撿起掉在地上的一枚印章,上麵寫著四個大字“洪城縣衙”,拍了拍上麵的塵土。國未亡,卻看到了亡國的跡象。
老百姓靠天吃飯,如果不是遇到天災,是不會輕易離開家鄉的。畢竟這裏有他們的土地,有些難以割舍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