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眼眸一凝,冷著臉道“沈昭,你在害怕?一直以來,娘親和爹爹將你照顧的太好,以至於你忘了自己姓甚名誰,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會做什麼?你告訴我?”
沈昭雙眼腥紅,垂下頭來不敢去看她,這次父親隨軍出征,他卻打碎了皇上送給太後娘娘的壽禮,惹下此等大禍……
他卻聽見沈花若再次開口“你什麼也不會做,甚至沒有辦法承擔打碎玉佛的後果,那我來告訴你,大皇子夜成乾七歲時,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能夠一手執掌朝政,小國舅雲宸十歲時,邕州發了大水,他獨身前往,不出一個月洪水退潮,秦爍從從八歲起就敢在皇城橫著走,上至皇子貴胄,下至官員門閥,無一人敢惹,就算有人想對他做什麼,到最後也隻能吃不了兜著走,才情武功謀略樣樣不輸給別人,齊將軍幼子齊燕,從五歲就跟著他父親四處征戰,立下赫赫戰功,月華新皇李天奕,生母卑賤,從年幼時就被人侮辱唾棄,生若芻狗,可如今他的那些個兄弟,哪個不得對他俯首稱臣……”
“沈昭,姐姐不是想讓你比起他們有多好,多麼會算計,但求你守好沈侯府,這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沈花若纖細的手捏著他的肩膀。
她不希望沈昭是他人用來對付沈侯府的武器,而是,沈昭是守護沈侯府的屏障。
他天性純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這件事兒的發生,正如一個榔頭敲在沈花若的心口,爹娘將沈昭保護的太好,沒有經曆過一點波折,反而別人利用。
沈昭不能被利用,就算不能做執棋之人,也不能被人當做棋子一般任意擺弄。
沈昭抬頭,雙眼通紅的看著眼前柔美清麗的女子,她堅毅的看著他,眼睛是從來沒有過的堅定不移,“姐姐,昭兒錯了,錯在不應該因為是沈家嫡子就覺得這輩子無所憂慮,錯在沒有能力承擔做錯事兒的後果,錯在明明已經十二歲卻還如孩童般幼稚……”
清冷的風打在沈花若臉上,帶著一絲絲沁涼的寒意,裙擺逶迤搖墜在地,任憑雨水打濕,她站起來,將披風結下來係在沈昭身上,轉而對著沈夫人開口“娘,您先去姑姑宮裏,我見過皇後娘娘去找您。”
“那昭兒?”沈夫人遲疑。
“我自有辦法。”沈花若道,轉身卻看見大步流星走來的秦爍,以及站在細雨中靜止的雲宸和夜成安,兩人神色驚奇,明顯怔在了原地。
秦爍一身青色雲紋長衫,墨發飛揚,他臉上帶笑,很是愉悅,踩著玉石來到沈花若麵前。
“啪啪啪。”宮門被緩緩打開,皇後邁著蓮花步緩緩走出來,由一名年歲見長的姑姑攙扶著,冷厲深寒的臉上頭一回帶了笑意“本宮在這深宮待的久了,卻不曾發現沈小姐這等妙人兒,真當讓人刮目相看。”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
雲宸和夜成安兩人回過神來,匆匆忙忙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