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若,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逼我離開你嗎?那好,我如你所願。”秦爍半蹲,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語氣低沉溫柔,帶著纏綿刻骨的味道。
沈花若看著眼前清俊的少年,眼睛泛起酸意,他又說“沈花若你聽著,倘若我今日走了,便再也不會回來。”
天空一聲驚雷,大雨傾盆。
秦爍霍然轉身,一步比一步深沉,凡是他踩過的地方,板磚具裂,黑與白交彙處,是男子挺拔的背影,光華瀲灩,雨水順著他的下顎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沈花若,你知道嗎?離開你的這段路,是我走過最短的一段路,我多希望這段路永遠走不到盡頭。
沈花若捂嘴,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秦爍真的走了,不會回來了嗎?為何她如此難過,比當知道齊燕不記得她的時候還要難過。
她一直都明白,有些感情,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欲斷不斷,肝腸寸斷,可是當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的心忽然很疼,很疼很疼……
沈侯爺看著秦爍離開,親耳聽見沈花若同他說的話,心口一痛,他養大的孩子,事事為他著想,即使心中有莫大的委屈,也從未說過半句。
雨水無情的拍打,沈花若揪著自己的衣裙,早已分不清臉上是淚還是雨,她許是太累了,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翌日,天氣放晴,萬裏無雲,沈花若那番大逆不道的話一時間淡了下來,原因是國丈府傳出來消息,雲小姐上吊自殺,生死不明。
秦爍得到消息,迅速去了國丈府,根本沒進門,就和雲宸打起來,兩人從國丈府門口打到大街,又從大街打到皇宮,兩人不管是容貌,還是武功,都是頂尖的,以至於打的難舍難分。
沈花若睡了一整天,醒來時房間裏多了兩個婢女,見她醒來,其中一名大眼睛的婢女驚喜的道“小姐您可醒了,奴婢這就去喊侯爺。”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入了臘月份,冰天雪地,紅梅初放花苞,清傲冷豔。
介於之前琉璃和晉安打仗,談合事宜需要琉璃派使者前來,來人正是毓遠公主,正好到太後壽宴,聽說那名威風赫赫的毓遠公主,已經到晉安鳳凰關,大概一日就能到皇城。
沈花若聞言,頗為頭疼。
她靠在美人榻上,格子窗半開,前幾日父親命人移過來一棵梅花樹,那紅梅開的正好,整個屋子暖洋洋的,爐子裏香煙嫋嫋,她身上蓋著一塊雪白的狐狸皮,像極了那人在秦爍馬上的那塊,不過那不是狐狸皮,顏色和質感卻差不多。
她安靜的靠著,手裏捧著一本雜談,白皙的臉經曆過那次宴會越發削尖,不過臉色被養的紅潤。
有一種歲月安然,靜若處子的美好。
秦爍仿佛真的消失在她的生命裏,這些日子以來 她再也沒有見過秦爍,也不曾有人提過她的名字,沈侯爺也對她越來越好,就算是做錯了什麼事兒也不去訓斥她。
她偶然會在心裏念起這個名字,隻是一閃而過,在這表麵的平靜下,內心的思念已經泛濫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