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雲飄飄,冬日陽光溫暖,大街上熙熙攘攘。
東城門口,浩浩蕩蕩的琉璃隊伍進了皇城。
馬車內,毓遠懶慵的打了一個哈欠,高喊一聲“停車!”
迎接毓遠的官員皺眉看了一眼,這公主八成是要找事兒了,這差事兒費力不討好,偏偏皇上讓他迎接。
毓遠對身邊的婢女吩咐了一聲“你去告訴那大人,我要秦爍和沈花若迎接我,如若不然的話,本公主就不走了。”
婢女恭敬的應了聲,踩著小板凳下了馬車。
她以肘支撐腦袋,眼珠子狡黠的轉了轉,另一名婢女將葡萄遞到她嘴邊。
官員很快就去請旨皇上,皇上派人去了侯府和相府,侯府的人說沈花若不再,昨天去風雲寺祈福去了,而秦爍直接放出話“不去,她讓爺去爺就去啊?忙得很,沒工夫陪她玩兒。”
毓遠聞言冷笑一聲,好一個沈花若,算準了今日她會到,跑出去躲麻煩去了?還有秦爍,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她。
毓遠飛身出了車廂,身影一閃落到駿馬上,隻聽見眾人的倒吸聲,以及百姓的誇讚聲,好俊的功夫,好漂亮的容貌。
毓遠揚眉道“馬車裏悶死了,本公主騎馬,不過我不要住驛站,而是……”
毓遠突然頓住,要是去秦爍相府的話,他保不齊將自己趕出來。
“而是沈侯府!”
官員一驚,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毓遠馬蹄一揚,已經轉道往沈侯府的方向行駛,看著架勢,毓遠認識路,而且打定主意要住侯府了。
官員頭疼,再讓侍衛去皇宮稟告皇上。
風雲寺禪房,靜謐安逸,一名道風仙骨的和尚與沈花若相對而坐,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兩人速度極快,幾乎沒有想就落下,一炷香後,普雲大師大笑“沈丫頭,可真是不安生,硬要逼老衲往你套裏鑽,和秦爍那人一模一樣!”
沈花若輕笑一聲,說道“我用的可不是秦爍的法子,他以前就老愛逼我,要是我的話,我會將大師的棋一一吞掉,殺得你片甲不留!”
“丫頭當真想清楚了?”普雲笑著問。
“大師,自從秦爍消失在我麵前之後,我難受了大半個月,但昨日來到風雲寺想起往日種種,才發現真正帶給我傷心和開心的,一直是他。”沈花若聲音軟綿,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普雲笑而不語,沈花若又道“人不都是這樣,隻有當失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她的語氣帶著悵惘之意。
“丫頭,你最近可見過你師父?”
“沒有,我記得上次見她好像是在一年前,大師要是想見師父,我可以讓師姐找她。”沈花若挑眉笑說,料定了普雲不會讓她去找她師父,就算是讓她找,她那個師姐也不會聽她的。
“阿彌陀佛,不必了,時辰不早了,老衲有事去見住持,你自便。”普雲雙手合十,起身出了禪房。
沈花若打了一個哈欠,下了一夜的棋,一整晚沒有睡覺,累死了,她翻身爬上床榻,合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