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第三日,那位李二小姐,直接跪在驛站門口不起來,引得百姓駐足觀看,一襲素白長裙,額頭被紗布纏著,嬌嫩的小臉蛋腫的老高,神態楚楚可憐。
毓遠看見這女人一副小白兔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連名聲也不要了隻為了跟著李天奕,至於嗎?
手癢,想打她,不行,她要鎮定,她是一國公主,注意風度。
毓遠咬牙。
沈花若悠哉悠哉躺在花若閣養傷,李二小姐要是死活不鬆口,李天奕執意不對李小姐負責,這下麻煩大了,僵持下去還不知道是什麼個結果呢。
皇上頭都要大了吧?秦爍這一步好棋,李二小姐也是個拎不清的,你說好好的弄壞自己名聲幹嘛?
後來沈花若才知道,李侯府再這事兒發生之前給李二小姐安排了婚事兒,據說要將她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商人當續弦,這樣一個如花似玉正值妙齡的少女當然不願意,於是乎,秦爍站出來,保李侯府百年榮華富貴。
李天奕是誰?他踩著眾多兄弟屍骨爬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他被人冷待,鄙視,侮辱,二十多年受盡孤苦無依,他的血是冷的,心腸更是如鐵,這樣一個人,怕是有人死在他麵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讓他有憐憫之心,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沈花若並不打算做什麼,整天陪沈夫人聽聽小曲兒,去君子軒找沈君,吃過晚飯等著秦爍來找她下下棋,吹吹曲。
這小日子過得滋潤的很,臉色也紅潤了不少,臉上張了一圈兒肉。
李清澄跪了兩天,終於受不住昏迷了過去,可用慘烈二字,對此,李天奕熟視無睹。
李清澄昏迷之後不久,李天奕收到了來至千裏迢迢之外月華幾十名大臣的聯名上書,勸誡他將那位女子帶回去。
這事兒要是傳進月華百姓的耳朵裏,怎麼著也不好聽。
李天奕負手而立,房間沒有掌燈,漆黑一片,月光透過菱花窗打在他白如玉的臉上,清冷如冰霜。
秦爍?好大的本事,真是小瞧他了,晉安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就能傳到月華官員的耳朵裏,這手伸的夠長。
夜裏的冷風吹起他的發絲,李天奕身形一動,黑影閃過。
衣袂飄飄,片刻便來到花若閣。
梨花層層堆砌,繁密茂盛,粉白色的梨花瓣簌簌飄落。
院內藤木椅上,絳紫色的蟒袍與那粉紅的衣裙交疊在一起,女子靠在男子懷裏,雙頰通紅,晶亮的眸子溢滿了笑意,小巧的下巴一抬,紅唇壓在男子的唇瓣上親了一下。
秦爍的一隻胳臂收緊了她的腰肢,眼眸流光溢彩,滿是愛意,低頭去吻她的唇,沈花若一扭頭唇瓣落在她臉上,她噗嗤一笑,伸手去推他“你又吃我豆腐!”
秦爍揚唇一笑,眉飛色舞“你是爺的媳婦兒,怎麼能算吃豆腐呢?”
“滾!八字沒一撇呢!”沈花若嗔了他一眼。
姿態親昵,羨煞旁人。
李天奕站在牆角,怔怔的看著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子,沈花若,沈花若……
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呐喊她的名字,卻發現她早已是別人的人,和他毫無關係。